“我知道我知道!”文誉赶紧赔笑:“您千万别扣,您也知道!我和文烟的事情嘛!她喜欢的玩意多!我就指望买点东西哄她!您别动气,我说我说!”
“赶紧说!”
“昨天晚上,”文誉压低了声音:“禁卫军查宵禁,逮住了秦公子和南小姐在西桥…私会…”
“哎?”耶溪有些不解,一般这种事情,禁卫军不会管的,特别是大家子弟,他们更是不管不问,别说私会,大晚上逛窑子回来他们也不管。
“然后今天满城的风言风语,说什么南小姐和他已经珠胎暗结…他还要另娶别人,什么的,”文誉有些幸灾乐祸:“他现在啊,名声彻底臭了哦!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他和南玉寒…真是丑事!”
“他本来名声就不好!活该!”耶溪撇撇嘴,想到了什么:“那我二姐嫁过去不就更被人笑话了!这个秦书旻!祸害!混蛋!”
耶溪气的骂骂咧咧,那边又报南笙来了,耶溪躲在厅后看到底他们要怎么收场。
南笙白衣依旧,温润如玉,轻轻看了哭红了眼的文嗣音一眼,对文咏絮开口:“文夫人,南笙来向您赔罪了。”
“南公子何罪之有?”文咏絮冷笑。
“家教不严,至使家中出如此丑事,影响了令千金的前程…南笙特地来赔罪。”
“那…南公子说怎么办呢?”胡不喜叹气,冷眼看向秦书旻:“要不,您看出了这事,玉寒的闺誉也没有了,不如让小儿纳了她,如何?”
“南府毕竟有南府的规矩,秦夫人,”南笙声音温柔,语气却罕见的强硬:“我南家人,从来只有为妻,没有为他人妾的,秦夫人要纳了南玉寒,视我南家,是什么?!”
胡不喜为难了,一个文家,一个南家,都不能得罪,偏偏自己的儿子又闹出这样的事情!秦书旻听见了,眼睛一亮:“娘!儿要娶玉寒!孩儿这辈子妻子只会是她!”
文咏絮冷笑:“那把我文家放在什么地方了?胡不喜!你真当我是吃素的?你不过相府外亲!真当你儿子是什么东西!她南玉寒是妻,我女儿便是妾不成?”
胡不喜冷汗都快下来了,想了半天才勉强开口:“如果夫人不嫌弃我儿,我看,平妻如何?不分嫡庶…”
文咏絮沉默了一下,耶溪心里面都要拎起来了,母亲这是想同意啊!
“恕罪秦夫人。”南笙突然开口,语气难得的坚定:“南府的人眼里,从来没有什么平妻之说,妻便是妻,妾便是妾。”
文咏絮冷笑:“按照南公子的意思,是有她没有嗣音,有嗣音没有她就是了!好说,”说着看向胡不喜:“我厌烦了,这门亲事,到此为止!”说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秦书旻面露喜色:“娘!咱们退婚吧!我才不要娶那个丑八怪!我要娶玉寒!”
胡不喜头疼的看向秦书旻,事已至此,她也无可奈何,现在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得罪了文家,文夫人向来说一不二,看来儿子和文家注定无缘。说着她看向南玉寒,眼里带着一丝厌恶,这小狐狸精,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勾的秦书旻神魂颠倒的。现在好好的一门亲事吹了,都是这个小妖精!
这个女人,岂能让她和秦书旻长久!
南笙不管他们的心思,看向屏风后面,欲言又止,二姐听说退婚,又哭的稀里糊涂,抽抽搭搭,耶溪扶着她进屋子,二姐含泪开口。
“这下子…退婚了,还有人要我吗?”二姐哭的扑在耶溪身上:“我本来就毁了容貌了…连秦书旻都不要我了…我…堂堂正正的文府小姐…连她一个小家子出来的人都比不上…”
耶溪心疼的摸摸二姐的背:“不哭不哭,谁不要你!我就要你!二姐,秦书旻那么坏,不和他在一起多好!要笑!哭什么!”
“我都十七了…”二姐低头:“再不出去…就只能头发一削…”
“瞎说什么!”耶溪握住她的手:“各有因缘嘛,二姐的因缘还没有来呢,这如意郎君,要熬出来嘛!”
耶溪劝了她一会,厨房端来了鸡汤和饭菜,她劝着二姐吃了半碗饭,喝了些许汤,然后端出去了。
一回来,就看见二姐颤巍巍的拿着剪刀,正要绞那绣好的红艳艳婚袍,那是她绣了整整三个月绣好的,上面彩凤鲜艳夺目,百花潋滟如生。
“二姐!别!”耶溪慌了,赶紧阻拦她:“别啊!”说着,用力夺走她手里的剪子,文嗣音泪汪汪:“你别过来!你让我剪!”
“二姐!乖!”耶溪急的不行:“你想想看,好不容易绣的婚服,你一剪子下去就没有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新的万一来了,你可怎么办呢!”
文嗣音撇嘴哭:“我这个样子,哪里有人看得上我!又被退婚了…我还有什么面子…”说着,又哭起来。
耶溪想劝她,突然想起来昨天莲曳对自己说的话,心里一惊,心想莲曳可能知道什么,就喊来婢女哄二姐,自己溜出去了。
想起来他今日应该来拜文太傅,耶溪就走到外祖父的书房外等他,等了许久,只见一群书生打扮的人走来,为首的是莲曳和南笙,一个清雅秀美,一个温润如玉,映衬的旁人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