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朝臣们惊了,刘盈和吕雉也莫名地看向徐庄,徐庄道:“此案经过臣都已经写在折子上,陛下看完即明白。尤钧有过,虽受人蒙蔽,过就是过,为臣子做不到谨言慎行,犯下罪就该挨罚,臣深以为长公主殿下的有功当赏,有过当罚理所当然。”
看样子又是刘元的主意,刘元真是对自己要求高,对于身边的人也要求高。
“若是要罚,怎么来罚?”又有人急急地询问,想要试出来徐庄是不是装的,他还真想让人罚尤钧?
“入牢一年。这也是尤钧认为应该罚的。”徐庄为着这事也与尤钧讨论过,尤钧也明白刘元想要立法立威,而尤钧自己就是法家的人,作为一个法家的人最忌就是自己不能守法。
犯了错无论什么身份无论什么人都应该受罚,把这个规矩立好,从今往后再有同样的事,再有谁敢以身试法,自然也能依法而处置。
吕雉虽然昨天得了刘元要把贵族们拉下水的事,但是没想到刘元虽然要把贵族拉下水,却没有要将尤钧救出来的意思。
“此事,丞相怎么说?”刘盈拿不住,只好抬眼看向曹参,想从曹参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萧何去世,曹参为相,比起萧何来曹参是差了一点,却也差不了太多。
而曹参一向最是支持刘元做事的,没想到刘元用上来的人也是有意思的,一个法家的人,一个当廷尉的人,都不思护着自己人,而是千方百计的想为难自己人。
但是这件事正好用来正风气,要说最没有规矩的人自是贵族无疑。
而且贵族们处处不把他们这些新晋的贵人放在眼里,处处想要显得自己高高在上,并不是他们可以比得上的,曹参也是十分不喜,巴不得治一治他们。
法以立就是让人来遵守的,贵族们的特权也要适可而止,不能老百姓处处要守着这个规矩那个规矩,而他们却无法无天。
“臣以为应当。”曹参从前就是最支持刘元的人,现在明白刘元的意思更得支持。
“法以立,为官者当为民为表率,要求臣民守规矩,我们这些当官的也应该守着规矩,否则岂不让人笑话我们没有半分的规矩?”曹参的理由一说出来,额,还真是在理。
都以为自己最有规矩,还总笑话别人没规矩,可是寻常百姓都要守的法,怎么到他们贵族这些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法对众人是一样的,不管什么时候人都得守,要不然一个国家还要立两部法?一部用来管百姓,一部用来管贵族百官们?
“臣也以为当罚,不管是什么人,做错了事就得罚,想我们自小在家中得到的教训都是做错了事当罚,而教导孩子的时候也是做错事当罚。为官犯下了错当然也得罚。”夏侯婴十分同意地出面肯定地说来,吕雉和刘盈能说什么?
“众卿以为妥还是不妥?”刘盈与吕雉对视一眼,最后询问着下面的臣子们。
“陛下,既然要罚当然得往重里罚。”
眼看奈何不得尤钧了,没想到刘元却自己坑自己,自己想罚自己人,那就罚好了,他们也不怕刘元罚人。
吕雉听着有人说要往重里罚,一个眼神扫了下去,立刻有人出面开口了,“陛下,太后,说到尤钧的行径,臣手中也有一些人做下与尤钧一般的事,陛下与太后请过目。”
事不关己想要罚人当然要重罚,可是要是这个人与他们有关系,他们还会要求吕雉和刘盈重罚?
“呈上来。”这一次是吕雉开口,刘盈虽然不知内情,看情况好像还有旁的事,且看看再说。
至于要求重罚的人听到御史中有人开口,还把证据都要呈上来的意思,本来还想开口劝着吕雉和刘盈重罚于人,本能的还是站住没有再说。
家里的人有几个干净的都想想,要是想不明白倒是不妨看看身侧的人,一个打眼色想让人安静一会儿,不能够把自己坑了。
很快折子就送到吕雉的手里了,吕雉看完一声冷哼,同时让人拿给刘盈看看,刘盈看完脸色十分的难看,“你们都看看吧。”
让人传了下去,先到曹参的手里,再一个个的传下去,供词和人证都在的,要是不蠢的人都懂比起尤钧的状告是原告死了,而受害者同样也死了来,御史告的人,所有受害者还活着,真要闹起来,他们只怕会更惨。
“丞相以为事情应该怎么办?尤钧自请关牢狱一年,方才你们的意思是太轻,尤钧犯下的罪,比起你们看到的这些人证物证都有的供词差得多,一年不够,你们说说要多久?也该正正各家的风气。”
榜上有名的各家全都紧了皮,他们也是各家之例,内心是崩溃的,心里更是诧异,为什么他们的事叫人查得那么清楚?
眼神往呈折子的人身上飘,能得到各家那么多的事,一定是早盯着他们的主儿,往后一定要好好地盯着此人。
吕雉在上面却在想,各家见不得的事真的挺多的,早些年她就让人盯着了,没想到真有用上的一天。
正各家的风气,确实也该正,百姓休养生息的时候正是收拾贵族们的好时机。
“你们怎么说?”刘盈说到正风气没有人开口,可是吕雉扬声问起来,一个女人心够狠,手够辣,还大权在握,比起坦荡的刘元来,其实他们更怕吕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