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看向她粉嘟嘟的双唇，低声问，“你涂唇膏了么？”
于声眨了眨眼，因她这没由来的问题让心里的恐慌消散了几分，她下意识“嗯？”了一声。
“我说，你是不是涂了唇膏？”他一手抵在门板上，另一只手抬起，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她唇瓣上自然而然的轻划了一下。
触感软绵绵的，像棉花糖般，手感很好。
于声被他这略显轻浮的动作震慑到了，她僵僵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唇上酥酥麻麻的触电感瞬间传到大脑皮层，她警惕的望着他，手上拽着他衣服的力道却丝毫没松。
“你你你干什么？”她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感觉他这个样子像个臭流氓，而自己就是被流氓欺负的小可怜。
段季修失笑，煞有其事的回应，“我就是确认下你是不是涂了润唇膏。”
不然怎么看起来娇艳欲滴的。
“有你这样确认的吗？”竟然用手指蹭她嘴唇，简直太过分了。
“不这样，那怎样？亲一下确认吗？”
于声：“......”
她瞪大了眼，有些错愕的望着他，眼神不可思议又隐隐愤怒，反应过来自己被段季修调|戏后，也不管门外的杨柳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她用力推开他，“你太无耻了！”
段季修自知理亏，但他还理直气壮，“又没真的亲，哪无耻了？”
“你就是无耻！”于声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
他被她这模样气笑了，“行行行，你别这么大声，让柳姨听到，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声瞪他一眼，两手护着自己的衣服，像防色狼那样防着段季修。
段季修哑然失笑，他手指戳戳她护在身前的小手，勾着嘴角轻嗤，“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防狼呢？”
他顿了下，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分明是你自己闯到狼窝的。”
可怪不得他！
于声红着一张脸，又羞又恼，“我本来是想谢谢你的，但看你现在这样，还是算了。”
她转身就想去拉开房门离开，刚打开一个缝隙，倏然被他伸过来的手又重新按上，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白来一趟，岂不是太亏了。”
于声红着脸转过来，“那你还想怎样啊？”
他定定的睨着她，认真又严肃，“不想怎样，就想确认一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机会？好让我能光明正大的。”
于声不敢看他，绞着手指，默了片刻，声音细若蚊蝇，“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想专心学习。”
段季修一顿，‘高考’的字眼让他霎时间无言以对，他是已经被保送清华，自然无所畏惧，但高考对于她，容不得马虎。
那一刻，他心里忽然空了一方，有些无措又有些不甘。他深深看着她，半晌，有些无奈的开口，“我知道，我也没逼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态度。”
于声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我现在，虽然不讨厌你……”
但是，喜欢这么敏感的话题她不敢触碰，也不敢轻易尝试，尤其是和他这样的关系，总感觉会引来别人的非议。
段季修深呼吸，表情坦然自若，假装若无其事的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下，玩笑道，“不用这么纠结，又没说让你现在做我女朋友。”
他轻笑，“我以后可是要上清华的人，所以，你千万不要落下了，北京的学校分数可是很高的。”
不敢想象，如果真到了她离开段家，去最远的城市读大学那天，他会不会能承受得了。
于声大脑有些卡顿，听闻他后半句内容后撇撇嘴，小声嘀咕，“我才不想去那里！”
段季修心脏忽然像针扎似的疼了下，他眸色微沉几分，拧眉看她，“如果我说，我不想和你分开呢？”
于声表情僵了下，“别闹了，清华那样的名校，不是我想考就能去的。”
“一个城市也行！”
她低头沉默，实在不敢开口承诺给他什么。
段季修看她不言不语的态度忽然有些慌，他紧紧的揽过她圆润的肩头，往跟前儿带了两步，声音有些微哑，“你一直不正视这个问题，是不是在敷衍我？这样，高考完后好离开对不对！”
他心揪在了一起，像是等待被凌迟般。
于声像被他戳穿心事般无措，胳膊挣脱开，缓缓抬眸看他，“我们，顺其自然好吗？”
不要强求勉强，不要闪躲回避，就让他们一切随缘，关系顺其自然。
段季修睨着她，“你能做到顺从自己的内心吗？”
于声望着他，点点头。
他轻笑，“好，那我倒想试试！”
话音落地，于声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猝不及防勾着她的肩膀亲了下去，吻的又深又用力。
于声彻底石化了，像个雕塑般站在那里，任他在她唇上辗转。
她已经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亲她了，反应过来后只觉得脸颊燥热，使了所有的力气在他脚上踩了下，趁他怔愣的片刻，于声拉开门慌乱的跑了回去。
心里像是揣了个小兔子，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她贴着门板，抚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小心脏，羞的面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