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一下就不闹了,定定望着他。
是的,她吃了神仙血心疾便好,便也会对神仙血上瘾,再也离不开他。
她自然疑惑“真的?”时已步入秋日中旬,但来阳本就偏冷,所以天气有些小冷起来,以往年,她的心口便开始小疼,越往冬走,便越疼。如今,心口确实无不适了。
她认为,应该是蒄兰之的针炙起的作用吧…
虽然他的针灸还未扎完。
她朝蒄府方向转转眼珠子,心中却突然失落无比。
青蛙知她不信,拉住她寻了株枯死之草。
他撸开袖子,露出手腕伤痕,伤痕本已愈合,他却又扯裂伤口,洇洇之血冒出来,莲儿不忍,想转过头去,却见他给枯叶滴上一滴血,小草吸血瞬间叶子竟泛了青,草根也如吸了水生气盎然起来,活了!
青蛙见莲儿一脸震惊,嘴角痞笑扬起来“信我了吧?”
这只蛙也太神奇了!他的血居然能让死物复活!
半响,她清清喉咙,不看他,道“那十车金银,明天退回。”
青蛙弯笑的唇型凝住“是,退,退婚?”
她不言不语,一脸倔倔的模样。
他望着她那如小扇子般的眼睫毛,她的眼睫毛细长又浓密,遮盖着她那双看不见他深情的眼眸。
可他的睫毛上却隐隐挂着一滴泪珠。
良久,他苦苦一声“即使一半的血进了你的肚也融不进你的心吗?”
他转过身,那身影无奈,寂廖,他嘶哑着嗓音“要退婚也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莲儿自觉对不起他,低头不敢看他,只咬唇轻声“什么条件?”
“我要进文府,还做你的随身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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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天天在府中四处窜逛,有时吓吓在花园中偷情的小厮丫环,要不就捉弄捉弄看见它掉头就跑的李老管家,文府被它搞得乌烟瘴气,人心惶惶。
气得莲儿几次不给它晚饭吃。
不过大多数时候,莲儿觉得它用处甚好,它扒在她身上,就如穿了件厚披风,暖进人心尖了。
它也自了觉,莲儿如厕沐浴倒也不粘着她了。
但她体外舒适了,体内却只觉煎熬异常。
她把青蛙派去打理文府一处别院,美曰其名,来年的度暑之地,青蛙便屁颠屁颠跑去挖池塘。
她有意支开他,不想与他碰面,心中只觉那二人都并非她的良人,离他二人都远远地,更好些。
这当口,吴迹从边塞回来,说是那些塞外人极喜欢吃黄金鲨,今年欲重金从文府购入,上次吴迹贩卖之之到边塞,莲儿灵机一动,便让他捎上些黄金鲨试卖,沒想,卖得极走俏。
莲儿问他“嗯,那人如何?”
“卖与一放马的老头儿做个小妾,这种低等贱民家的小妾,便是比奴才也不如。”
莲儿哼一声,长长舒口气,可别怪她心狠,自作孽不可活!
莲儿若有所思,倒若是把这份心狠用在那二人身上,还怕斩不断情丝?
吴迹欲言又止,又道“她倒是不吵不闹,极是安分。”
这倒不似那位主儿的脾气…那主儿应该大吵大闹破口大骂才对,所谓事有反常必有妖!
那女人心毒着呢!
不行!还是亲眼目睹心中才安。
☆、今生:北域之行
笠日,她交代好李老管家,说是去吴汗国打探打探生意状况云云,便换上男装,带上小竹,随吴迹出发塞外。
这倒是她第一次离开来阳出行,别的不多带,零嘴最多,一路骑行向北,赏赏奇风异景,心情开阔不少!
途径两个小镇,越发向北,越是干躁冷冽,路面也由泥土渐变为沙石。
“小姐,经过这个镇,再出了关便是沙漠了。”吴迹指指前面一座沙头小镇,镇上建筑皆是泥沙筑造,比起来阳,极是简陋不堪。
莲儿看看渐往西斜的日头,一声令下“好,今晚便宿在此镇吧。”
这一路行来,有诸多不便,莲儿如此娇滴滴,倒不多抱怨,吴迹对她刮目相看不少。
不想在此镇落脚的客栈竟遇到了一位熟人,那人惊喜万分,喊道“秦兄弟!”
那人衣着不凡,一脸腮胡,五大三粗,莲儿想了半响,那络腮胡道“棋馆?”
“哦…是你。”莲儿终于想起来,他是那位什么画阁主,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莲儿瞅瞅他身后着装干练面色冷肃的半百号护卫,顿觉煞气逼人,看来这位所谓的棋坛画阁主并非只是位棋王那么简单。
画阁主摆摆手,护卫们随即低下脑袋默默用膳。
莲儿与他寒喧片刻,听闻莲儿亦是去往吴汗国,这位叫莫可的画阁主哈哈一笑,大掌一拍她的肩膀,道“我亦前往吴汗,如此,便同路吧。”
此人比小花还壮,一掌拍来,她被拍得心脏连抖了三抖,若与他同路,这一路拍下来,三魂还不去掉二魄?
莲儿客气一笑,委婉相拒“太麻烦莫阁主,看莫阁主似有事,我三人不过去游山玩水,耽误不已。”
那莫可凌厉的眼尾一扫,冷下脸“秦兄弟是嫌我粗人不懂游山玩水的兴致?”
他那些护卫们一听话音不对,腰上的弯刀立马脱了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