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擦干净眼泪,欢喜地看着如花般明丽的小秋,“娘该高兴才是,老天如此厚待你,给了你这般好的姻缘。”
小秋手里绕着一块绣了鸳鸯的丝帕,究竟是不是好姻缘,还未可知呢。
小秋与厉天涧的亲事本是招亲,可厉天涧既然准备了宅子,又家底丰厚得出乎意料,秦家自然不会让他按着招亲的流程来。
于是结亲环节样样不缺,大红花轿还不能就从秦家抬到隔壁去,得在街上绕个两圈才成。
吉时到的时候,厉天涧出现在秦家外,秦家弟兄拦门。
秦少木本想给厉天涧放水,结果没放成,那门根本就拦不住他。
不多时,厉天涧就顺利进门,也顺利见到了小秋。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穿着喜服的小秋,却依然会让他看得出神。
“拜别高堂。”
小秋跪在秦老爷和秦夫人面前,聆听他们的教诲,秦老爷这会儿瞧见厉天涧都觉得不真切,也没多说什么,秦夫人心底的情绪却根本压不住。
“往后行事,切记要三思,成亲过日子不比在闺中,性子要收敛些,不可任意妄为。”
“若是有什么事,爹娘都在,就是爹娘不在了,你哥哥们也会为你做主。”
秦老爷拽了拽秦夫人的袖子,厉天涧也在这儿,这些私下说就是。
可秦夫人不管,她捧在手里的闺女就要嫁人,管他厉天涧多有本事,她也得把话说明了,小秋容不得任何人欺负!
小秋全都点头应下,磕头拜别,然后坐上了花轿。
其实就在隔壁,走过去不就行了,何必弄这么麻烦?
耳边是锣鼓喧嚣,一路都有人撒着喜糖喜钱,孩童们欢快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是自己第几次嫁给厉天涧?
小秋掰着手指,数了数又放下,不想去记。
上一世自己说了要与他相见不相识,既然他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可就怪不得她要作妖了。
花轿很舒适,想来是厉天涧请的轿夫不错的缘故,小秋盖着盖头在里面惬意地坐着,等两圈绕完了,轿子终于停下。
有人打开了轿门,小秋知道是厉天涧,他牵着红绸,引着自己走出轿子,刻意配合她的步伐走得很慢。
“不就是招亲的,嘚瑟什么?还不知道是不是秦家给的银子做的面子,也好意思。”
“谁让人家长了一张小白脸?咱们若是能有那样的皮相,说不定也能让秦家相中,那可是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人不是还说了吗,秋记的掌事,呵呵呵呵,我家三叔就在秋记做工,说了秋记的管事可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名下的产业秋记都排不上名儿,哪里会拿秋记出来单说?”
“哈哈哈哈,约莫秦家也是顾及脸面,风声都放了出去,再改会被人笑话的,什么样的大人物会去招亲?笑死人了。”
小秋的耳朵本就很好,加上那些人说话也并没有压低声音,她微微侧头,头上的盖头轻轻晃了晃。
呵,凡夫俗子,居然敢质疑尊上的能力?太没有见识……
咦?小秋反应过来,她义愤填膺个什么劲儿?
小秋又默默地将头转回来。
说话的人其实就是嫉妒,觉得厉天涧凭了一副皮囊就能轻松让秦家帮着做脸面,一辈子恐怕都能锦衣玉食,他们怎么就没有那个运气?
因此在人家大喜日子讽刺两句,心里也舒坦。
这种日子,厉天涧就算听到了,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只能忍着?
不过他们这一次算错了,厉天涧对小秋和秦家各种温柔体贴,态度和善,可他仍然是魔尊战皇,从前那些嗜血的本性,不过是不想在他爱的人面前显露而已。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想见血,邢凡,你去处理吧。”
厉天涧声音低不可闻,邢凡勾了勾嘴角,消失在他身侧。
不见血的法子可太多了,并且,有的可比见血,更痛不欲生……
红绸轻轻扯了扯,小秋再次被牵引着往前走,上台阶的时候,厉天涧来了她身边,扶着她走,丝毫看不出方才吩咐过什么可怕的命令。
厉天涧忽然觉得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扯,他低下头,刚好看到小秋缩进袖子的手。
小秋细细的声音从盖头底下传来,“方才那些人,也不算太坏……”
不过是口头上恶毒了一些,罪不至死,小秋虽不会什么都原谅,却也不喜欢随意伤人性命,但厉天涧对看不顺眼的人,向来不会姑息。
厉天涧眼睛就看到了小秋白白的手指一闪而逝,她主动跟自己说话了!
说的什么不重要,什么他都答应。
“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厉天涧赶忙找人去通知邢凡,心里心花怒放,牵着红绸的手更加有劲儿了。
秦家隔壁这座宅子非常的不错,要不然秦家当初也不会想将它买下来,虽然未遂。
厉天涧顺利买下之后,又稍作修缮,他对小秋的喜好了如指掌,宅子里弄得是妥妥当当,没有一处是小秋不喜欢的。
宅子里设宴,喜娘带着厉天涧和小秋去拜堂。
厉天涧没有高堂,两人直接拜了天地,便被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