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遍地都是贵人,但无论得罪谁,都不能委屈沈畔。”
当时领导吓了一跳——他从来不知道沈畔背后也有什么后台。沈畔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好员工,勤勤恳恳,工作能力优秀,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情商有点低,说话转不过弯——但沈畔自己也明白,所以她在公司时索性不怎么说话,沉默寡言一心一意干活的样子比那帮叽叽喳喳的女员工不知强了多少倍。
领导心里是很满意这位员工的,也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每一次给沈畔的晋升都是公正公平,完全取决于她的实力。他根本没想到沈畔的后台比骆珍花还大——毕竟骆珍花的后台是红皇后他有所耳闻,但沈畔的后台,平时根本不留一丝痕迹。起码沈畔的衣着打扮根本看不出权势与财富,生活作风也没问题,还是已婚人士,领导想破脑袋也看不出这个平凡的小姑娘到底有什么后台。这次却出动了公司大老板亲自提醒自己,出差时好好照看她……
——唉,一个两个的,明明都是我的属下,背景却大的吓人。
属于真正的普通人的领导,默默捂住自己刚刚受到惊吓的小心脏,决定回酒店整理文件。
唔,好困。
沈畔打着哈欠离开会议室,手中的文件夹晃晃悠悠的,随时有脱离手心砸在地上的可能。她身旁的骆珍花正絮絮叨叨的数落她:“沈畔,你是没看见刚刚领导的脸色……”
困到神志不清的盼盼嘟哝道:“他又没喊我去批评,说明这只是小事啦。”
知情人骆珍花:他倒是想,问题是他敢吗。
“反正今天全部的日程就是陪那个投资方视察工作吧?”沈畔说,“我陪在那里万一说了什么话还会惹人家不高兴,找几个八面玲珑的同事就可以啦……骆珍花,你下午帮我请个假吧,实在是太困了,我要回去补眠,哈欠……”
骆珍花叹气:“你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啊。”
沈畔揉眼睛的动作停下了。她突然双颊通红,讲话变得结巴:“干什么啊,没,没干什么啊……”
骆珍花很想告诉好友,不会说谎的人就不要说谎,省的她被狗粮噎得慌:“你家那位来找你了?”
“哈,哈,没有啊,他正在外面出差呢……”
骆珍花面无表情:“他在X市出差吧。”
“哎?!你怎么知道——不,不是,怎么会呢……”
沈畔辩解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看到好友平直举起右臂,指向窗外。沈畔顺着骆珍花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让她困的神志不清的罪魁祸首正站在楼下,笑眯眯的向她挥手。
唔。
骆珍花目送好友顶着火烧云般的脸色吨吨吨下楼梯,吨吨吨跑到门外,扬手要打霍准,最后只是变成了凶狠的戳肩膀。因为身高的原因,她戳肩膀时拼命踮着脚,而霍准极配合的低头任戳。他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文件,然后给了她一小盒装在塑料袋里的东西——骆珍花猜那是好友喜欢的芝士土豆泥。果然好友不戳肩膀了,鼓着脸拿出了塑料小勺子开始吃零食。
哦,这时候倒是不困了呢。
骆珍花站在窗前,被狗粮噎得心口疼,暗暗想待会儿要去买上一百份芝士土豆泥,吃到打嗝。
“珍珍,我们好久不见了——”
清脆优雅的高跟鞋敲击着地面,骆珍花陡然僵在原地。别误会,这与故人重逢的复杂感不同,红皇后出现在会议室的那一刻骆珍花就做好了两人单独见面的准备——她此时脑子里只想着:霍准在外面!和沈畔在一起!
红皇后缓缓的踱步过来,姿态雍容,不紧不慢的摇着扇子。骆珍花还未想到什么对策——譬如把脸贴在窗玻璃上说自己需要冷静——对方就来到了窗边。
“你在看什么?你那个不懂礼仪的粗鲁朋友?”她冷笑,低头看去。此时霍准正把专注吃土豆泥的沈畔抱到自己腿上坐好。他们坐在长椅上,正对着窗户。
“咔吧。”
骆珍花发誓,她亲耳听见了红皇后手中那把漂亮扇子被捏断的声音。
啊,不愧是哥哥呢,就算女装力气也很惊人。
“她是谁?”
这三个字就像是从红皇后嘴里一个个蹦出来的。
骆珍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公司同事,沈畔。”
“她是谁?”
红皇后又重复了一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骆珍花觉得她好像要下令让保镖开枪了。
索性这回不需要骆珍花再回答,楼下的霍准突然抬头,正好与楼上红皇后的视线相撞。霍准似乎没有丝毫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与红皇后碰面。
他摸着怀里妻子的头,神情十分惬意。沈畔低着头吭哧吭哧的吃土豆泥,什么都没发觉。只是霍准收拢手臂时,她自然的配合对方的动作,乖巧的向他怀里缩了缩,眼睛继续盯着美食。霍准朝红皇后勾起嘴角,漂亮的嘴唇开开合合,比了一个口型。这个口型很简单,只有两个字,他知道红皇后能读懂。
“我的。”
然后他注视着红衣的合作方,嘴角的笑就像挑衅般拉大,低头亲吻沈畔头顶的发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