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噬吃痛,闻心清楚的感觉到他在宣泄怒意,却不懂为什么。
“姜觊……”
“姜觊……”
“姜觊,你混蛋……”
她呜咽的喊他名字,带了哭腔。
这样无力的挣扎想挣脱掌控,无疑只会被压制的更狠。
姜觊钳住她双手,低下头,女孩身上的外套在纠缠间脱落,半露在空气里的肌肤,白如初雪。
他看着她,眼神愈发的暗了。
无视她捶打,他忽然将人抱起,越过客厅,将人送到了床上,下一刻,他就单膝跪在床边,倾下身。
“我不光是混蛋,还是个疯子,我是疯了才会回来找你……”
男人嗓音沉哑,像正极力压制着什么痛楚。
卧室的灯没开,床边一地雪光映照着他血色的红瞳。
那眼中有愤怒,情裕,失望,心痛……
没等闻心看清楚,唇再次被他用力吻住。
发狠般的用力。
“痛……”
交缠的呼吸间逸着浅浅的抽泣。
痛?
要痛才清醒!
从大学时期的流言蜚语,到昨晚唐霆大放厥词的话,他是从来不相信的。
他妈的,他从来不信!
他用力的吻她,就是要叫她痛。
她知道他今晚看见她穿着唐霆送的礼服裙,出现在套房的浴室里,他有多心痛么?
一丝腥甜不知突然从谁的唇齿间渡出,在纠缠的舌尖激荡。
姜觊猛然意识到什么,理智回笼,他一下子定住了。
深灰色的床单上,女孩眼角泛湿,两张唇瓣微微颤抖着,枫叶染血一样的红。
他半跪在床沿,失神的看着她。
她咬破了他的唇,宛如控诉般,但那目光涟涟,好像下一刻就能叫人心软成水。
姜觊显然就是那个能瞬间为她心软的人。
空气里浮着一丝淡淡的腥甜。
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姜觊的手下意识的动了动,想为她擦拭,却又慢慢放下了,他扭头不再看她,起身下了床。
公寓内的灯始终没开,今晚的雪光太亮,满眼的寡白给人无尽的冰冷与无力感,姜觊坐在沙发上,甚至无力解开领扣去缓解压抑的窒息。
疯狂之后是死寂。
夜,静的仿佛瞬间陷入深海。
打火机火石滚动,黑暗里,一簇蓝色的火苗孤单的跃起,勾出男人下颌利落的线条。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盒没拆封的烟,姜觊摸到,拆开,咬了一根点着,他在唇上含了一会却没抽,烟捻下,放在指尖寂寂的燃着。
与想她一样,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
其实,姜觊第一次见闻心,早在KTV她为了赢游戏而吻他之前。
大学城高校联办的英语角,姜觊从来不去,因为觉得无聊。
一群人在图书馆外面的小花园里闲聊,也不知道是老外在教你英语,还是你在教他们汉语,且英语角请的助教并非专业外教,水平参差不齐,他大一去过一次之后,就再没去过了。
直到他大三那年,为大四申请留学的口语测试做准备的时候,被同学拖着又去了一次。
当天英语角的那个美国助教,不知是从来的活宝,一上来就开黄腔大谈sex,自诩18岁之前就开过枪,暗讽中国少年18岁还不能直立行走,又嘲中国经济落后,最后竟然问他们,中国是什么时候才通上电的?
一口美国俚语相当的狂妄,姜觊觉得实在是无知又无趣,但说来仿佛是注定,就在他准备提前离开的时候,人群中,他听到一个女孩子清脆的笑了一声,然后用英文回答说:中国至今没有通上电,中国只有在打雷的时候才有电。
当时,包括助教在内,很多人没反应过来她那反讽的话。
姜觊却是停下了脚步,忍俊不禁的看向那个婷婷而立的身影,听她接着说:霍金至今也不能直立行走,但他被尊为宇宙之王。
一口流利的英文对答分毫不输美国助教,还使坏的用了一些英国俚语。
姜觊至今仍记得她最后怼助教时说的一句英文:“no can,but will。”
没有可不可以,只有愿不愿意。
早就打算走的男孩,看着人群中那个耀眼的女孩,一直留到了最后。
他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姜觊听着不禁失笑,没见过哪个女孩用分手诗介绍自己姓名的,声音还很俏皮。
有男生上前搭讪,他终于看见一直背对着他的女孩转过身来,却没想到,同一首《白头吟》她换了一句接着说她的名字:“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闻,心
鸦鬓黛眉,回眸百媚。
书本里千词百赋争相咏颂的美丽也不过如此。
少年一眼就喜欢上的女孩,喜欢了整个年少。
后来,他在图书馆自习的时候,总有意无意的坐在她附近。
有一次,他亲眼见她把一个躲在图书架后面偷偷抽烟的男生泼了一脸的水,他这才知道她对烟味特别反感,还听她旁边的同学开玩笑问她:‘那以后你老公要是抽烟,你打算怎么办?’
当时,女孩貌似还认真的想了想,最后竟说了两个字: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