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人总算是平安回来了。来来来,大家都别忙,我今天做东,芊芊采采,你们快去平阳楼订一桌好菜,叫伙计们送过来。我呀,今儿个要为你们秦姐姐接风洗尘!”尤历的开口,恰如其分得缓和了方才哀伤的气氛。
“使不得,使不得,这哪里有让贤弟破费的道理,该由我们来出。”秦泽转头对酸酸道,“酸酸你与芊芊采采一起去吧,带上小草,若伙计忙不过来,小草也好帮帮忙。”
“是。”酸酸接过云婉儿掏出来的钱袋,带着小草与芊芊采采两姐妹高高兴兴得出门了。
时间尚早,秦悠将从疆北带回来的一只包袱拿了出来。
“这是太tai祖母与祖父生前留下的一些随身物什,东西不多,但我都拿回来了。”秦悠叹了口气。
“姐姐,我们为太tai祖母与祖父在后山上修了两处衣冠冢。”秦颂拍了拍秦悠的肩膀,说道。
“我想去看看。”秦悠开口道。
于是,一家人浩浩汤汤得坐马车来到了后山上,祭拜过两位故去之人方才返回存稀阁。
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饭菜上桌,于是一家人难得的整整齐齐得吃了一顿团圆饭。
到了晚上,段凌怀本想叫秦悠与自己一同回府,却被秦悠直接拒绝了,原因是她尚未出阁,自然要跟家人住在一起。
段凌怀无法,只好先行独自离开了。
因为没有住在存稀阁,佟钏夫妇俩也告辞离开,只是满儿想再与秦悠一同睡一晚,于是没有离开。
就这样,秦悠与满儿还有云氏聊了近一晚上的天,直到天快亮了方才睡下。
……
“也不知道人家姑娘家说话,你一个老太婆凑什么热闹!”看着最先起床的云婉儿打着呵欠显然睡眠不足的模样,秦泽忍不住打趣道。
“好你个糟老头,现如今还敢编排起我了!”云婉儿听他这话可不依,伸手拍了下对方,“你这么说我,我可不告诉你昨晚你闺女都说了什么!”
“哎……可不带你这样的!”闻言,秦泽有些急了,随后又压低声音问道,“咱闺女说了什么?有没有说起关于五皇子的事?”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云婉儿闻言摇了摇头,“没提,满儿在场本来也不方便。不过,我瞅着那五皇子真不是一星半点的眼熟,难道是在哪里见过?”
“你真想不起来了?”秦泽瞪大眼睛问。
“怎么?莫非你也见过?”云婉儿狐疑道。
“我看着这五皇子可与那段家三公子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秦泽这番话倒是突然点醒了云婉儿,她一拍手道,“没错没错,就是那段公子,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不过……他们俩怎么会……”
云婉儿的脑子显然没有秦泽转得快,见夫人还云里雾里的,他只好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夫人可不要多言,此事说不定会给悠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且去打听一下,有了消息再告知于你。”
尽管好奇,但听到会给秦悠带来麻烦,云婉儿还是顺从得闭口不谈了。
另一边,起床后的秦悠与满儿一同梳洗过后,便来到前厅用早饭。中间好几次,她看到段凌齐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虽然没有挑明,但她也知道,对方现在一定急于知道段凌怀的情况。
用过早饭,将满儿送走,秦悠这便直接前往到了段凌齐的住处。
还没有进屋,就看段凌齐已经在门口静候了。见到秦悠,更是远远就冲她招手,招呼她过来。
“姐姐。”秦悠来到近前,紧了紧段凌齐微凉的双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总算是能跟你说上话了。”段凌齐微微笑着,将秦悠带到一处暖和的坐榻上坐下。
“多日不见,姐姐如今气色更胜从前不少,看样子九哥对你很好。”
闻言,段凌齐明显面上一红,慌张得给秦悠倒了杯水,“悠悠喝水。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茶,你别嫌弃就是。”
知道对方是害羞了,秦悠便放下了雷老九的话题,摇着头开口道,“怎么会呢!姐姐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数月不见怎么还生分了呢!”
乍听这话,段凌齐有些恍惚,待她回过神来,长长舒了一口气,“是姐姐唐突了。这几个月说来不长,但也不短了。前前后后经历了太多,有的时候我总觉得是不是我在发梦,发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秦悠知道她说的是段家被诛九族一事,为了不让她想起伤心事,便赶紧开口道,“姐姐就不想问问我其他的事?”
这话成功转移了段凌齐的注意,她回过神来开口道,“昨日与你一同前来的……是凌怀吧?是他没错吧?”
秦悠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默认了段凌齐的猜测。
“凌怀他没有事就好。”段凌齐虽然已经认出弟弟,但见秦悠当面承认还是不由得激动得握起了她的手,“幸好有你一直陪在他身边。”
秦悠摇了摇头,“他也一直陪在我身边,是我的幸运。姐姐,这事你知道就好,暂时就不要透露给其他人知道了,若时机到了,凌怀他自然会将身份公诸于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