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这些隐藏风险的张氏与周氏一门心思得想要加入到这一本万利的买卖中来。
过了几天，秦悠依旧按照惯例回府陪太夫人用饭，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却被早已等着自己的周氏截了胡。
“悠姐儿，你来三婶娘这里！”周氏冲着秦悠招手。
“三婶娘，您找我？”
“是这样的，上回你不是说要想入股沐云汤必须一万两银子起投么？我这里是一万两银票，这可都是婶娘我的私房钱！”周氏有些神秘又讨好得将那一万两银票塞到秦悠手上。
只是这钱秦悠可不敢随便收，她将银票推还给周氏，“婶娘，这钱我现在收不合适，既没有人证又没有字据的。这样吧，您回头直接去铺子里找我，咱们当面立下字据再说。”
秦悠的话不无道理，周氏闻言，便笑盈盈得将银票又收了回去。
好巧不巧，得知今日秦悠回府，张氏直接来到崇善堂将人请了过去。
来到久荣堂，张氏直接拿出了七千两的银票，按在了桌子上，“这里有七千两，你先拿着，不够一万两的部分你就先替祖母贴补上。等我凑够了钱，一并交给你。”
张氏此番话说得风轻云淡，好像在跟秦悠说，今天这肋排不错，我身上还差二钱银子，你先帮我垫上，我过后再还给你。
不同的是，这可是整整差了三千两啊！张氏是真当自己傻么？若给她填补上这三千两的空缺，她还能还给自己？就秦悠对她的了解，希望不大。
正在考虑如何婉拒对方的秦悠无意中看到了一旁的周氏。只见她垂头不语，似乎故意想要置身事外一般。这要是放到平时，说得最欢的可就是这位了。事有反常及为妖，联想到之前周氏偷偷摸摸要入股的事，秦悠猜想，会不会是周氏背地里攒了一万两，却在张氏面前哭穷？
这样想着，秦悠提议道，“祖母为何不跟三婶娘借借？”
第32章 家法
听闻秦悠说话，张氏瞅了瞅一旁神情有些局促的周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早就问过了，要是指望她，黄花儿菜怕是都凉了。”
言外之意就是已经问过周氏，但周氏应该是谎称自己没有钱，并没有贴补婆母。
参透其中奥义，秦悠佯装不解，直接开口道，“祖母这话就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人都瞧扁了。三婶娘刚刚可还揣着一万两银票私下里来找我入股呢！”
此言一出，周氏的脸色先是变了变，心里将秦悠数落了个狗血喷头，面上却逢迎着一脸不悦的张氏，“娘，您可别听悠姐儿胡说，我这银票也是跟别人那里借来的，媳妇若自己真的有钱，哪里还会藏着掖着。”
张氏闻言，敛了敛之前愤怒的双眸，接下来说出的话也是没谁了。
“能借到也是老三家的厉害，那你先拨出个三千两给我，你自己差的，再跟你那有钱的亲戚朋友借借。”
周氏被当众打了脸，也知实在瞒不了张氏，心有怒意，却不好发作，于是硬生生咽下这口气，恭恭敬敬得点了头。
秦悠看了场婆媳间暗潮汹涌的好戏，忍着嘴角抽动的冲动，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两份文书。
“既然二位决定入股沐云汤，那咱们必须签订正规的协议。”秦悠说着，将手中的两份文书分别交给了张氏与周氏，“您二位看看，若是同意，便叫丫鬟拿来笔墨，咱们现场画押。”
张氏跟周氏显然没有想到，秦悠准备的文书如此正规，上面条条款款都细致入微，以防两方之间有人故意钻空子。
只是这一张公正严明的文书中，有一条却让张氏婆媳俩拧了眉。
“悠姐儿，你这条款写得，倒是把你自己摘了个清啊！”周氏挑着声音说道。
“三婶娘，这可不是我要把自己摘清楚，你们投钱是投给沐云汤，我虽然是沐云汤的大老板，但是沐云汤也不完全是我一个人的，比你们投入多得多的大有人在。我也不能把钱拿出来光给你们分吧。既然是做生意就有风险，只赚不赔的生意我倒是想做，你介绍给我啊？”
“那你的意思是说，沐云汤有可能不赚钱反而还会赔钱？”周氏不敢相信。
“这谁能敢保证啊？”秦悠反问。
“什么什么？她这话什么意思？”张氏这才听明白，以为沐云汤根本赚不了钱，有点大惊失色得抓紧了自己手里的银票。
“不是赚不了钱，也不能保证只赚不赔。说白了就是您入了股，若是年底清算，沐云汤赚了钱，就按照您该得的分例给您，若没有赚钱您就得不着红利。”秦悠解释道。
“好啊，你果然是个白眼狼。你小小年纪就学会唬弄长辈了！谁不知道现在沐云汤是整个都城最火的温泉客栈，想去一次都不知道要排队排到什么时候！你说不挣钱就不挣钱了？我看你是想寐下我们的贴己钱！”
秦悠闻言，觉得好气又好笑，她长舒了一口气，“您怎么不说您就是为了讹我的钱呢？”
“我讹你的钱？听听听听，这个大逆不道的，居然还敢编排上长辈了！来人呐，给我请家法，我今天非要收拾这个孽畜！”
张氏借机撒泼，简直是开启了鬼哭狼嚎模式，周氏假意劝阻，实则也在一旁不停的煽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