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要骗我?”秦悠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其实,早在上个月秦香生辰过后的几天,南康公主就把秦悠叫了过去。原因就是宴会当天秦卿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她从一开始就觉得眼熟,回到公主府后,便命人找出了早年的几副丹青。果然,在其中一副丹青上,找到了穿着这件衣裳翩翩起舞的一位女子。
这位女子曾经是皇帝的最爱,她的名字就叫蝶衣,而那件衣裳便是皇帝专门为她所制。谁知冠宠后宫的蝶衣越来越肆意妄为,最终居然连夜与人私奔。
皇帝得知后,龙颜大怒,派人出宫追缉,不料在双方争斗时,蝶衣被误杀。
当时派出去的将领,连夜上报,皇帝命他将蝶衣的尸体就地埋葬了起来,并以那件白色的衣裙作为了唯一的陪葬品。
得知实情的秦悠背脊一阵发寒,不知道秦卿究竟是从哪里得到了蝶衣的衣裙,这件衣裙也算是半件皇室的祭品,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会不会对汝阳候府造成什么不可挽救的后果?
带着这样的担忧与疑问,秦悠方才找到了吴氏,只是吴氏的反应正好验证了她的猜想,衣裳的确是有问题的。
秦悠这样想着,就来到了崇善堂。太夫人此时正在与秦泽夫妇俩说着家常。
“你们聊什么呢?”秦悠丝毫没有表现出担忧来,还是一副开朗活泼的样子。
“我们在说你弟弟,他不是下个月休假,说是要回来住几天吗?也不知道是胖了还是瘦了。”太夫人一看到秦悠,脸上挡不住笑意,拉着她就让她坐在了自己旁边。
“上次见他倒是没有太黑,不过长了个子,人也瘦了不少。”秦悠把之前见到秦颂的情况告诉了太夫人。
“瘦了?山上生活肯定苦的很!”太夫人一边说,一边露出浓浓的担忧。
“您就别担心了,他苦什么呀,我看山上日子逍遥自在的很,他们还自己种瓜果吃呢!”
“哦?自己种瓜果?”太夫人闻言,明显眼睛亮了亮。
秦悠点点头,却见对方又开始发愁,“说起颂哥儿,我又想起来英哥儿那孩子了,唉,周氏心太狠,他祖母也是个靠不住的,那么小的年纪居然给送到周氏老家养着,这不等于是羊入虎口么?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说起秦英,大家都不由得生出恻隐之心来,可惜隔着院子,真是帮不上忙。
许是看见众人都因为这个话题变得情绪落寞,太夫人又转移道,“对了,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你们几个孩子的婚事,都老大不小的了,看到你们成家,我去了那边跟汝阳候府的列祖列宗也好有个交待啊!”
“呸呸呸!您这话以后可不能乱说!”闻言,云氏先着急了。
知道前方又有一波催婚大军即将到达现场,秦悠很不义气得将“祸水”东引到了秦生身上,并找了个借口,去后院找他了。
找到秦生的时候,他正在雕着手里的木头,秦悠刚一走近,他便把木头藏在了身后。
“你干嘛呢?”
“没干什么。”秦生摇头,并不回答。
见对方有意隐瞒,秦悠便暂时不再多问,倒是跟他说起了刚刚让太夫人眼睛放光的那件事。
“你是说在崇善堂的院子里修一处菜地?”
“对啊,最好是离太tai祖母休息的正房近一点,让她随时随地可以出门查看。”
见秦生不解,秦悠解释道,“虽然太tai祖母她上了年纪不爱动弹,但是适当的运动对身体是有好处的,特别是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
“嗯,放心吧,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秦生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趁着他没有注意,秦悠抢走了他手里的木块,上面居然是个人像。
“这是……”
“你个臭丫头,快还给我!”秦生一把又抢了回去。
“你有问题!快从实招来,是不是有意中人了?方才太tai祖母还说起这事儿来着!”秦悠不依不饶得问道。
“你小孩子家跟着掺和什么?我去看看菜圃怎么弄!”
见秦生这是想找借口溜走,秦悠自然不依,“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太tai祖母那里告状!你还能不告诉她老人家?”
“嘶……你敢?”秦生真的有点心虚了。
“你看我敢不敢?”秦悠看着秦生一副拿自己没有办法的样子,退让了一步,开口道,“我不白听你的秘密,我可以跟你交换一个秘密。”
“那好吧。”秦生终于妥协,并拿出那个未完成的人像,递给秦悠,“你真看不出来这是谁?”
秦悠接过人像,仔细端量半晌,摇了摇头。
“是……是满儿。”秦生说完,脸上不由得一红。
“佟钏叔的女儿?”秦悠确认道。
闻言,秦生点了点头,随后抢回木雕,拂了拂莫须有的灰,“你可不许说出去啊!”
“知道了!”秦悠一脸嫌弃,“不过你也不老小了,满儿那么好的姑娘,你可得抓紧时间啊,知道么?”
知道秦悠对自己是一番好意,秦生点了点头,“对了,我说完了,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