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一声轻哂,还有三年,三年过后就解脱了。
他正出神想着,客厅那边传来“咚”的一声,江延两三步走过去,是她不小心将他遗留在沙发上的蓝牙音箱打到地上。
江延走过去捡起来,见她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沙发的角落,将空调温度稍稍打高了些。
热水烧好后,他倒在水杯里晾了会,待水温稍稍温和些才拿去客厅给她喝。
舒语半梦半醒间被人推了推,耳边似有低低的轻唤声。
奇怪,是谁在叫她?
她眼睛半睁开一道细缝,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模糊的一张脸出现在眼前,眼睛鼻子都像是罩了一层薄雾,叫人看不清。再往下,是粉粉的唇瓣,颜色有点好看,这是什么口红色号?
耳边还有低低的声音,舒语脑子困顿的很,生出了些不耐烦的燥意。
她眨了眨眼睛,那粉粉的唇瓣在她眼前一张一合,她好困呀,能不能不要说话了……
唔,凉凉的,软软的,有点像果冻。
舒语砸吧砸吧嘴,满意地看着那张被自己成功堵住的嘴,再次窝进沙发里睡沉了过去。
——
头晕脚重,这是醒来的第一个感觉。
舒语撑着床褥起身,铺卷而来的疲乏,浑身跟抽了力气一样绵软无力。
细白的手指按在额头,片刻后终于缓过劲。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熟悉的家具厂摆设,就连屋里的味道都不一样。
这是一种淡淡的清冽的味道,舒语脑子清醒了些,昨晚的记忆拥入脑中。
她和沈玉玉分开后打了个出租车回家,然后和司机师傅随便聊了几句,接下来呢?
想想……哦对了,她好像回家的路上在小区里犯了酒劲,碰到了两个人,啊!还有狗!有狗咬她!
舒语一个激灵,慌张的掀开被子,检查自己的脚踝。
白皙的小腿至脚踝处没有一丝咬痕或爪痕,也并没有痛楚传来。
轻轻松了一口气。
不对啊……
她依稀记得她昨晚被狗吓到好像是往后倒了来着,然后……然后似乎落入了一个有点温热的怀里了。
所以这里是!!!
舒语警惕心起,掀开被子起身。
她不想发出一点声音,避开地上的棉质拖鞋,光着脚像个贼一样猫着腰,将房门轻轻打开一条细缝,偷偷观察客厅的位置。
不对,这里的建筑风格明显是和她所住的樱庭小区是相同的,虽然每个人的设计风格不一样,但无论是玄关厨房还是阳台卧室的设计位置,都与她的相差无几。
……得,她差点以为她个良家少女被哪个不良人带去酒店祸害了呢。
舒语悄声推开房门,听见厨房那边的窸窣动静,双手背在身后紧张地搅动着手指,慢吞吞地往那边挪。
江延刚好将粥煮好打开盖子凉一会,余光瞥见了那抹看上去有点鬼鬼祟祟的身影。
舒语对上他那双清淡的眸子,浑身一惊,身板都不由自主地挺直:“怎怎怎么是你。”
江延将目光收回,一边有一下没一下搅拌着白粥:“你钥匙丢了。”
舒语一愣,旋即在自己的两边口袋里摸了摸。
完!还真的不在。
钥匙只是小小一把,单独放着的,她记得昨天……
舒语想了想,还没想出什么来,只觉得脑子里一阵钝痛。
昨晚她随便拿的那酒到底什么呀,后劲这么厉害的。
江延没看她,说:“洗漱间有新牙刷,先去洗漱一下吧。”
“……哦。”
舒语靠在洗手台边,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微显苍白的脸颊。
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江延……看上去有点,说不出来那种怪怪的感觉。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舒语摇摇头,暂时将脑子里卷到一块的杂念甩去。
洗漱好后,江延已经在客厅里等她。
舒语坐在他对面,桌子上是香气浓郁的皮蛋瘦肉粥,旁边还放着一杯热牛奶。
“……昨晚。”他们不约而同出声。
对视一眼,江延说:“你先说吧。”
舒语点点头:“昨晚在我身后的是你吗?”
江延挑了下眉,反应过来,“嗯,昨天收工挺晚的,看见你下车走我前面,就伸手扶了。”
舒语又点头,微顿道:“那我昨晚,没有失礼吧……?”
她这话问得很是没有底气了,毕竟她很少喝酒,一旦喝醉就断片,也是真的不知道喝醉之后干过什么事。
江延看了她一眼,在她紧张的目光中:“你喝醉了,很安静。”
舒语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你刚刚想说什么?”
江延说:“没什么,想问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舒语咽下那口令人食欲倍增的粥,“挺好的,昨晚谢谢你。”
他轻嗯一声,“最近怎么样?”
舒语说:“就那样吧,每天打打游戏。”
顿了顿,她说:“你呢,我看到你演的电视剧了,挺好看的。”
这话她说的有点违心了,岂止是挺好看,她都快欲罢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