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贵妃说道:
“你是该罚,你魅惑主子,罪该万死!”
皇帝点点头:
“来人!把这个妤儿拉下去,杖毙!”
王恭妃面如死灰,朱常洛见状,魂飞魄散,他失去理智,什么也顾不得了:
“父皇,不要啊!”
朱常洛深深叩首,泪流满面,妤儿见朱常洛如此,心如刀绞。
郑贵妃怕万历皇帝动摇,赶忙说道:
“为何不要?洛儿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们都想都体谅你,可这事实在是太过荒唐,不杀了这个贱婢,怎么能平息悠悠众口?难道要让天下的百姓都知道,是你在秽乱宫闱,趁着你母亲不在宫中的时候,玷污了平日伺候你母亲的婢女吗?”
王恭妃生气:
“郑贵妃何必如此得理不饶人,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郑贵妃冷冷一笑:
“是嫔妾得理不饶人?可嫔妾倒觉得自己说的都是事实呢,姐姐,你一心向着洛儿,无可厚非,但你也得知道惯子如杀子,慈母多败儿,若非你平时不好好教导,洛儿今天也不会猖狂到这个地步。”
万历皇帝说道:
“正是,朕平时对你们简直是太好了,把你们惯得无法无天,才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们简直是太过分了。”
他说道:
“朕说了把这个贱婢拉下去杖毙,怎么没人动弹,你们是死人吗?”
朱常洛护在妤儿身前,他浑身颤抖:
“父皇请开恩,父皇今日若是一定要处死妤儿,还请父皇一并处死了孩儿!”
那进来的太监要拉扯妤儿去了,朱常洛瞪大眼睛,出言呵斥,太监们不敢造次,场面僵化。万历皇帝看着朱常洛,气不打一处来:
“一并处死你?你别以为朕没有这心思!你犯下这么大的错误,丢了皇家的脸面,朕恨不得现在就废了你!”
王恭妃哭叫着:
“洛儿,你不要再和父皇忤逆了!你省省力气吧!”
妤儿向朱常洛拜别:
“奴婢罪该万死,甘愿赴死,殿下勿再为奴婢求情。”
朱常洛心急如焚:
“你不许死!我不让你死!”
他一心想护着妤儿,他什么也不顾了:
“父皇,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玷污了别人家的女儿,为什么要别人家的女儿替我受过?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这样的话如果传出去,难道这不是更让皇室蒙羞吗?”
万历皇帝正在气头上,如今又听到了玷污,蒙羞这些字眼,他更是怒火,怒不可遏:
“你还敢提这事儿?你把这几个字反复挂在嘴边,你是觉得你这件事做得很光彩是吧!你简直是畜牲!”
郑贵妃呵呵一笑:
“皇上息怒,洛儿如今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也算是真性情呢,果真咱们要瞒着这事儿,也不是不可,百姓们爱怎么说就由他们怎么说去,您也不用放在心上。”
万历皇帝怒:
“来人,把这个孽畜用绳子勒死得了!朕没有这样不肖的儿子!”
这话一出,妤儿吓呆了,王恭妃跪在地上,哭道:
“皇上开恩,洛儿不过是一时糊涂,皇上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做出无可弥补的惩罚呀,千错万错都是嫔妾的错,让嫔妾代洛儿去死,让嫔妾代洛儿受罚。”
万历皇帝大怒:
“朕真后悔当年封你为妃!若是早知道你当初会生出这样一个畜牲,朕就该赐你一碗药,也省得今天烦心,惹出这么多的事儿来!”
这话刺痛了朱常洛,这么些年,父亲对他的苛责,对朱常洵的宠爱,早就已经让这仇恨憋在心里,如今父亲竟然说他后悔他的出生,他气愤难耐:
“父皇以为,儿子就很乐意诞生在这皇家吗?若是儿子有的选,会选今天这样的路吗?”
万历皇帝瞠目结舌:
“你这乱了纲纪的孽畜,你如今还敢有脸说这样的话?”
朱常洛冷冷地说道:
“父皇说孩儿乱了纲纪,孩儿不敢分辨!孩儿天生就是乱了纲纪,孩儿的出生,本身就是玷污母婢,乱了纲纪的事情!”
朱常洛这话一出,王恭妃吓得魂飞魄散,就连郑贵妃也惊得呆了。
万历皇帝气得发抖,他大喝一声:
“你放肆!”
他一耳光打在朱常洛的脸上,朱常洛倒在地上。王恭妃吓得浑身发抖,她大喊到:
“洛儿,你昏了头了,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接着赶忙求饶道:
“皇上,洛儿这孩子是糊涂了,疯魔了,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郑贵妃定了定神,恢复了笑意:
“老妈妈,您就别替这逆子说话了,他说的话不是外国话,皇上不用翻译,都听得懂的。”
妤儿面如死灰,她对着朱常洛深深一拜:
“殿下,奴婢命如草芥,死不足惜!事情已经成了如此,还请殿下不要再袒护奴婢了!奴婢欠殿下的情此生无以为报,来世必当还清。”
她冷冷地抬头,瞟了一眼郑贵妃:
“也请娘娘体恤奴婢,不要苛责奴婢的亲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