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期盼的,可她把事粗略的说给了母亲听,哭着求她帮忙。
却不想,老太太沉着脸,直接甩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声,很响。
长宁侯夫人捂着脸,一脸的错愕:“母亲为何打我?”
她完全懵了,压根不明白,说得好好的她母亲怎么突然就甩了她一耳光。
为什么啊?难不成她太慌了,是说错了什么?
“你说我为什么打你?”刘老夫人剜了她一眼,脸色很难看。
长宁侯夫人茫然的摇了摇头。
刘老夫人抬着眼皮,瞥了她一眼,又摇头。
人说年纪越长,见得多了,再蠢笨的人,也会多上几分乖觉。
可她这女儿,怎么瞧着越发的蠢了!
刘老夫人指着她,怒道:“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血,到了你的嘴里,变成了个什么妖魔鬼怪,就没见你说她一句好的。瑞儿身为二丫头的亲兄长,却买同山匪掠劫了她,坏了她的闺名,毁了她一生。他做出这种事,你不说严厉教导,还处处包庇,好好的孩子都叫你溺坏了性子,才敢做出这等恶事。且,你竟然还因为这事,驳斥不敬婆母,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啊?”
她语义含糊,刻意回避了一些事,但知女莫若母,寻着她话里的陷漏,刘老夫人还是连蒙带猜的说中了。
“娘,你怎么……”长宁侯夫人没想到她娘竟然都猜出来了,有些不敢看她。
见她目光闪烁,刘老夫人便就知道自己猜准了,顿时怒火中烧,久久不能平静。
这都什么事啊。
“那丫头就不个好的,心思不正,还歹毒……”长宁侯夫人不甘争辩一句。
“你住口!”刘老夫人压根懒得听她污蔑人。
“你婆母是个什么人,真像你说的,那丫头心思不正且歹毒,她会留在身边亲自教导?是你蠢还是她蠢?”
长宁侯夫人自然不觉得自己蠢,却也不敢反驳她母亲的话。
老太太指着她的脑门,对她简直是失望极了,高声责问:“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还有脸来求人……”
长宁侯夫人被她骂得抬不起头,心中却不以为然,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当然知道瑞儿那般做,是有些不对。可事已至此,难不成叫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毁了不成!
母亲一味的指责,令她很是不悦,可到底还记得今日是来求助的,自然不敢生气,只能闷声不响承受着她的责骂。
心里憋屈,又发作不能,便只能继续哭求:“母亲,女儿知道错了,您帮帮瑞儿,他是您的亲外孙啊!”
长宁侯抹着泪,哭得伤心。
骂了一顿,刘老太太也骂累了,见她低着头不言不语,似乎是知道错了的样子。
不由叹息一声。
谁生的谁知道,这哪儿是知道错了,分明是不以为然,死猪不怕开水烫,既蠢又笨还冥顽不灵。
简直,没救了!
可能如何?到底是自己的亲女儿。
“回去吧!跪着也必须求得你婆母的原谅。”
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长宁侯夫人面色一凝,只以为她不愿意帮忙。
不由凄厉哭喊:“母亲!那是您的亲外孙。您当真就如此狠心,要置他不管,就打算眼睁睁看着他,被搅进刺杀大皇子这等谋逆的祸事里去?”
“你……”
刘老夫人被她气的捂着胸口,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憋死过去。
一旁的心腹老仆,忙拍着她的后背,劝慰几句。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刘老夫人,见她还是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
当真是被气笑了。
“你,可当真是比猪还蠢啊你。”
又被骂了的长宁侯夫人,也不生气,只是期期艾艾继续求着。
“大皇子的事真的与瑞儿无关,女儿求您了,您救救瑞儿吧……”
老太太摇了摇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事儿,就是你父亲出面也是无用的。到底,还得看长宁侯府,看你夫君怎么选择。”
“什么意思!”长宁侯夫人没听明白,急切追问。
“瑞儿若是真的与刺杀大皇子的逆贼无关,就瑞儿那手段,你婆母都能查出蛛丝马迹,若无人阻拦,刑部自然也会查清……”
老太太慢慢解释着。
当真是一字一句,掰碎了解释给她听,怕说太含蓄,这左了性子的猪脑子怕就会听不明白。
“真如此?”长宁侯夫人顿时激动。
老太太拧着眉:“别高兴太早,那刑部的赵成不是说了,陛下已经下令严查此事。瑞儿这事又正巧撞上了大皇子遇刺那事儿,若是查清了,这事必然是瞒不住。到时候,只怕长宁侯府便就落个骨肉相残,名声尽毁的局面。且你夫君随时都可能被人参个教子无方的罪名,他未必会愿意让自己让侯府沦落到那等局面。”
“怎么会……”长宁侯夫人不复之前的激动,瞪着眼睛,傻坐在哪里。
若是瑞儿买通山匪的事被查出来,被世人知道,怕是会比二丫头被山匪掠走轻薄糟蹋,更让世人唾弃。到时候二丫头,便成了一个被兄长迫害的无辜之人,而她的瑞儿只怕会被所有人指责不耻,以至再无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