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栖有随手乱放东西的坏习惯,她觉得把画稿放在这,自己下次要找的时候就不会到处找不到。
放好画稿,苏栖回卧房去洗澡。
时间太晚,她沾床就睡。
傅时津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知道,早上傅时津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
第二天,苏栖醒来是一个人,吃过佩姨准备的早餐,她就忙着去工作室。
明年的春夏限定已经要着手推出,有几个系列还没正式敲定,再过不久还有一个国内的时装展,苏栖有好长一段时间要忙。
这忙起来的后果,就是苏栖和傅时津几乎没什么交流。
她嗜睡,回到家太累了倒头就睡。
傅时津每天都回来的晚,早上也走的早,顶多每晚见一面,再没别的。
一直到一周后。
苏栖工作室的春夏新款顺利推出,但宣传通道太少,一个新牌子,最缺的就是曝光。
会议室里,苏栖和负责宣发的三人小团队坐在一块商量讨论,有人提出去联系时尚杂志社。
“如果我们能上HONG秀、芭啦莎这种大封面,曝光率绝对妥!”
“但是这种封面哪是说上就能上的,有些明星团队还会挑服装牌子,我们这种刚起步的小牌子,他们估计看不上。别说封面,我们连内页估计都没戏。”
“对啊,一般来说,这些杂志的服装渠道都是被FUNLAX这种大公司垄断的,时装女装男装他们哪个没涉及。”
“除非我们找关系,让他们让一个封面给我们。”
“怎么可能!他们争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让,我们哪有那么大的面子。”
……
宣发团队还在继续发言讨论,一直没说话的苏栖开始陷入沉思。
他们说的没错,现在想让自己牌子的服装上一次杂志,是真的困难,除非FUNLAX能主动让一个内页给她,而且还是只让给她。
生活不易,苏栖叹气。
为了自己伟大的事业,苏栖决定向万恶的资本主义伸出试探的jiojio——
怎么都是夫妻,如果她跟傅时津开口,他应该会帮吧(?)
会议结束,苏栖开车回家,佩姨见她今天这么早回来,有点意外。
苏栖往楼上走,想到什么,停下来问佩姨:“佩姨,先生晚上会回来吃饭吗?”
“先生没有吩咐,应该是不回来。”
“噢,好。”
苏栖踩着楼梯往楼上走,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提前告知一下傅时津,让他今晚早点回来。不然像以前一样,等他回来她都已经睡了,就不能谈事情了。
可是问题来了,她要怎么联系他啊……
之前留过号码,但是那个手机坏了,号码也没了。
苏栖发觉他们还真是塑料夫妻,平时竟然连电话都没打过,现在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想着想着,苏栖又转头去找佩姨。
“那个……佩姨,你能不能帮我给先生打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方特助接的,佩姨也没有傅时津的联系方式,平时都是在和方特助交接。
异常冗长的视频会议结束,傅时津关上电脑,头往后仰,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方特助敲门走进来,说:“傅总,刚才您家里的佩姨来电话,太太找你有事。”
有些疲惫的傅时津睁眼,开口问:“什么事?”
“好像就是让您今天早点回家。”
早点回家……
傅时津神色略略放松,吩咐方特助:“把晚上的安排改期。”
方特助:“好。”
临近十二月,海城一过五点,天就会完全黑透。
晚饭时间,苏栖正准备下楼吃饭,忽然听到外面有汽车引擎声。
她从二楼的窗口往楼下看,西装革履的男人下车,眉目掩在夜色之中,看不清表情,却依稀能辨出他的矜贵清冷。
傅时津回来了。
苏栖亲眼确认后,连忙跑回房,开始捣腾自己。
头发要放下来,妆要改一下,口红要擦掉,衣服也要换成白色底的荷叶边连衣裙。
快速搞定,苏栖站镜子前面一瞧。
嗯!好一朵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小白莲!
苏栖对自己这身装扮很满意,随后就趿拉着脚上的拖鞋往楼下跑。
跑到楼梯处,她停下,顺顺气,开始放缓脚步,走到餐厅。
傅时津已经坐在那,西服外套脱下,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
头顶璀璨的水晶灯,仿若给他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听到声响,他不紧不慢地回头,在看到苏栖时,眸光微暗。
乌黑如缎的秀发松散披在肩上,遮住修长白皙的脖颈,巴掌大的小脸更显精致,皮肤如瓷,细腻光滑。
眼尾略下垂,水雾雾的杏眸闪烁着,一副无辜可怜样。
“你回来了啊。”苏栖唇瓣微启,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软糯。
傅时津暗暗挑起眉毛,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果然,几分钟后——
“唉,现在一个人管理一家小公司好难啊。”
“唉,老板真不好当啊。”
“唉,怎么老板除了要出设计图还要找杂志社谈宣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