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过烤肉饭,一点点都不饿,这会儿烤红薯又安排上了。原本我以为自己吃不动了,凑近烤炉之后,红薯的香气直奔天灵盖儿,真香,我偷偷咽了下口水。
“这两个吧。”我选了两个长细的,据我上大学那会儿频繁吃红薯的经验,长细的红薯一般比圆圆短短的好吃,更甜一点。
“美女真会挑,这两个肯定甜。打包还是现在吃?”阿姨问。
我正要说打包,谢榭抢先一步说了“现在吃”,我也不再方便多说些什么。或许他是想在这初冬里边走边吃吧。我不行,做不到的,我是个有淑女包袱的人。
阿姨明明有给勺子,谢榭却直接将红薯剥了皮,看起来很像老手的样子,没一会儿,黄澄澄的红薯便剥好了。他将剥好的红薯递到我面前,说了一个简单明了的语气词:“喏。”
我抿抿嘴,拒绝了他,说:“你吃吧,我刚刚吃得太饱了,现在没肚子吃。”
“怎么了,淑女包袱又上来了?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意思吃红薯呀?”
我默不作声。
“放心好了,没人在乎你的。吃自己的红薯,让别人馋去吧。”
我感觉谢榭长本事了,一句话就能说动有淑女包袱的我。我接过红薯,余光扫视着马路边来来往往的人群,小小的咬一口。
果然没错的,长细的红薯就是甜,像蜜一样,甜到心坎儿里,甜到让我把它的甜分享给身边每一位在乎的人。
我不再顾忌淑女形象,大口咬了红薯,内心欢喜的不行,然后情不自禁地将红薯伸到了谢谢面前,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可甜了,尝尝。”
谢榭低头,咬了一口我手里的红薯,满足地说:“好吃。”而后伸出手指抹掉我下巴的残渍。
他的动作很自然,自然到三秒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以及他对我做了什么。
我竟然将自己咬过的红薯递给了他,他竟然果断的咬了下去,没有一丝犹豫。
而且刚刚我的欢喜绝对也表现在了脸上,我收回表情时,才发觉自己竟然因为一个超级甜的红薯笑了,而且绝对笑得很傻。
我转身不再看谢榭,双手捂住红薯,默默地走在前面,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吃着。红薯还是甜的,此时比甜更重的感觉是燥热,脸发烫。
“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呢。”谢榭追上我,横在我面前。马路边人来人往,他拦住我去路,低头玩味似的说,“挺好吃的,我可以再来一口吗?”
我将红薯塞在他手里,干脆道:“都给你,不要了。”
他问:“哦,嫌弃我?”
我说:“不敢。你是大老板,自然都是听你的。”
他突然笑了起来,手臂搭上我的肩,和我并排走,说话越发的不正经。
“大老板让你亲他一下,敢吗?就在这儿。”他指着自己的侧脸,眼神里都是玩味的挑衅。
我冷笑一声,说:“给你大脸了!脸皮真厚!”
晚上回去,我习惯性地走到自己门前,输入密码。脸皮超厚的谢榭看着我输入房间密码,丝毫没有避讳的样子。我不悦地给他讲了一堆有关个人隐私方面的法律条款,个人基本素质、修养道德。
他拿出结婚证,直接给我甩出一句:“合约第二条,花诺必须和谢榭住在一起,且每日同床共枕,即便两人产生分歧,也不得分房,否则二人间一切约定就此作废。”
我诧异竟然还有这一条?同一屋檐下就算了,还同床共枕?这孤男寡女的,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就算没有感情,搞不好都会发生些什么,很危险。
我愤愤不平:“过分!赶鸭子上架就算了,还趁火打劫!”
谢榭双臂环胸,轻松道:“鸭子都上架了,再趁机进一步发展怎么了?小大姐,合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也是您的亲笔签名。倘若你现在反悔……”
我急忙问:“现在反悔怎样?”
谢榭挑眉,双臂展开,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不怎样,合约最后一条,此条约签字即生效,双方均不得反悔。”
我说:“你这是要把我逼上绝路!”
“事在人为,是绝路,还是天堂,不都是看自己吗?一头栽我怀里不好吗?”又是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模样。
我真的太好奇这些年谢榭经历了什么,总是能说出这些花里胡哨的话。若不是我定力好,可能真的要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进了我家里也是,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自然的很,客厅厨房用得比我还顺手。
我洗漱出来后,谢榭做好了甜汤招呼我过去吃。今天已经吃了一整天了,嘴巴都没停下来过,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芋圆红豆汤,放在这里了。”转身问我,“你这有备用的洗漱用品吗?”
我扶额,实在是累,懒得理他,“你不就住在对面吗?回去洗漱休息怎么了?出了门,几步就是你家。”
“人心还隔肚皮呢。我住对面,和你隔了一面墙,见不着摸不着,想念的紧。”
“油嘴滑舌!”我说。
“今晚我住哪个房间呢?”谢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