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冷声道：“林相，若是我夫人出事，林芷一条命够赔吗？”
“你……”林青云脸色憋成猪肝色，说不出话来。
景渊见迟雁雪浑身湿透，这么冷的天气，便吩咐一个宫女：“带她去涵阳宫。”
迟雁雪离开的时候，还看了他一眼，楚楚可怜。
然而景渊没有给她一个多余的眼神，帮她不过是看她刚才救了林云。
景宣帝见事态超出了可控范围，忙出来打哈哈：“是林芷做的不妥，就让林相带回去好生教导。”
“圣上所言极是。”林青云冷哼一声，不再多说，哪怕被气炸了，他也不敢与景渊硬碰硬。
可景渊一副纠察到底的态度，“此事不可姑息，林芷她差点害死我的王妃和未来的太子妃，藐视皇家威严，此罪当斩。”
林芷见他这狠厉的表情，眼前一黑，竟是晕过去了。
林青云连忙跪下，“陛下，小女并无此意。”
皇后也帮着求情，“陛下，王爷，芷儿只是性子顽劣了些，罪不至死。”
景宣帝两头为难，“皇弟，朕看这死罪可免，换个法子惩罚她吧，你看……”
景渊冷声道：“全凭皇兄处置，只是方才见迟小姐平白受了一场无妄之灾，想必迟太尉见了也心疼。”
第31章 新账旧账一起算
景渊这一句话让景宣帝万分为难，不是的伤了林相的心就是寒了迟太尉的心，实乃进退两难。
景渊见他神色不对，继续道：“若是皇兄为难，不如交由我夫人代为管教。”
林青云急得不行，还记得林芷被他关押几日便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噗通”一下跪在景宣帝面前，“陛下，万万不可，臣愿为女儿受罚。臣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景渊听了这话，冷声问道：“岳父大人说笑了，你只一个女儿，那我夫人又是谁的女儿？”
林青云脸色大变，可这么多年，林云就是个拖累、累赘，要不是当年她母亲怀了她，两人也不会成亲，不然他也不至于娶了白家的女儿不能让她当自己的正妻，而处处受白家人的冷眼，这才打心底里抵触林云这个女儿，
谁料刚才情急说错了话，被景渊逮着不放。
林青云脸色铁青，“林云确实是我女儿，也是相府的嫡女。”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话，要不是林云归宁之日提起林芷的庶出身份，京城的人几乎都默认林芷是他相府的嫡小姐，日后当这太子妃也名正言顺。
谁料她与景渊从中作梗，愣是让迟家人抢了先，还提起林芷是庶女断然不能当太子妃。
林青云对这个女儿和女婿，是恨得牙痒痒。
景渊一点儿情面都不给他留，“若是林相不说，见你对我夫人的态度，我都忘了你是我岳父。”
还是皇后意识到再这么吵下去，林芷的身体会先扛不住，便对景宣帝道：“陛下，不如本宫先带芷儿下去？但依臣妾所见，谁都没讨得好，芷儿也被当着众人的面扔进池中，已是颜面尽失，不如各自退一步，罚芷儿去佛堂礼佛一个月，抄写《女德》以示惩戒。”
“若是迟太尉同意，臣弟自然也无意见。”景渊不徐不缓道。
换做别人，景宣帝早就不耐烦拖下去仗责，偏偏面前这位是他激不起的主，“皇弟，得饶人处且饶人。”
景渊冷声道：“谢皇兄教导，夫人还在等我，先行告退。”
见景渊走远，林青云气得头顶冒烟，“陛下你看看他，哪里将陛下放在眼中？这日后可是……”
景宣帝扫了一眼那群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的女眷，端起了帝王的威严，“林相慎言。”
他何尝不担心？
可是担心有用吗？
没用。
景渊手上有兵权朝中有势力，他也很绝望，他能怎么办？不是一时可以拔除的。
景宣帝越想越憋屈，最后一甩袖子离开，这烂摊子日后再说。
另一边，景渊去到淑太妃那儿，林云额头烫的能煮茶叶蛋，却不停的发着抖，在梦里也不停的□□着，分明难受到极点。
景渊心中担心，“如何？”
太医见了这位传说中杀人如麻的晋王爷，腿一软，直接跪倒地上，说话都不利索：“王……王妃她……她月事来了，在……在冷水中泡那么久，身子比较虚，可能……可能……”
景渊见他神色惶恐，还一直在那“可能”，以为林云这回真的大事不妙，怒吼道：“可能什么？她现在什么情况？”
太医被他这么一吓，跪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一个劲的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淑太妃站在一旁忍不住叹气，“渊儿别为难他，王妃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寒，再加上她身子虚，会病几日，回去得好好调理，否则日后可能很难怀上孩子。”
知道林云这次并无大碍，景渊松了口气。
可一想到她月事来了，林芷竟然还害她跌入水中，这事儿肯定不能就此揭过。
见他面色阴沉，淑太妃使了个眼色让太医离开，将景渊带到床前，掀起她的袖子，细看发现上面有几道交错的伤痕，在白嫩的手臂上，显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