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惊呼:“那是什么?”
不管大梁敌军,还是燕狼卫,皆是吓得一愣。
“蛇……蛇王……”
一条巨型的赤尾金蛇顺着高崖上爬下,足有半米粗,长约二十米,堵在出口。
雪戮狼顿时束起浑身的毛,嘶哑咧嘴,大爪子不时摩擦着地面,一副备战的样子。
雪愈下愈大,蛇王金灿灿的蛇皮在雪地里极为显眼,雪戮狼几乎快要在大雪中隐去,除了那双赤红的狼眸,红得快要滴血了。
高崖上笛声又起,蛇王吐出信子,猛然朝雪戮狼窜去,两只庞然大物很快纠缠在一起。
苏辞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左手抽出难全剑,双剑齐下,司徒不疑招架不住,被难全剑刺伤肩膀。
与此同时,雪戮狼瞧准蛇王的七寸,狠狠咬下,笛声控制下的蛇王拼死缠住雪戮狼的身子,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它的脖子上,蛇血和狼血染红了一大片雪地。
苏辞看向小不点,眉头一皱,一脚踹开司徒不疑,抢过一名燕狼卫的弓箭,一箭射向高崖上的乐千兮。
“圣女……”
玉笛落地碎裂,匆忙闪躲的乐千兮依旧被箭擦伤右肩,一群白衣女子立即护住她。
炎陵还没来得及高兴,瞳孔一缩,“将军……”
司徒不疑趁苏辞不备,从她背后发箭,贯穿了她的左肩,嘴角一抹得意的笑。
偷袭?他一国太子的格调着实低了些。
苏辞目光冷淡地看向他,满不在意地封住自己的穴道,折断了箭头,将箭身暂时埋在体内,“上马突围。”
司徒不疑眸子一眯,大拳紧握,戾气再也掩藏不住,他最厌恶的便是苏辞轻蔑无视的目光。
路口已无阻碍,众人立即上马杀出,小不点不顾脖子上的伤,狠狠踩了几脚蛇王,紧随其后离开。
断后的燕狼卫抛出火琉璃炸塌了路口,司徒不疑暂时被阻隔在后,却不着急,因为前路还有人在等着苏辞。
一行人冲出来后,很快来到一处岔路口,一袭银白色斗篷的男子静立在路口,遮住了脸,低头幽幽地吹起了笛子。
苏辞直觉不对劲,刚拉起弓箭,就听见马车上的虚陶老大夫惊恐地喊了起来,“有蛇。”
虚陶老大夫拼命甩袖子,一条小蛇直接被他甩到了马屁股上,这马屁股也是多灾多难,刚被炎陵捅了一剑,转眼又被蛇咬了一口,瞬间癫狂起来。
褚慎微怎么拉不住缰绳,前方正值岔路口,马兄很给面子,直直冲向了最不该走的一条路。
褚慎微在马车上被颠得都岔音了,这时还有心思喊道:“将军,这可不怪我往沟里跑……”
苏辞一阵脑壳痛,上辈子肯定欠他钱,“炎陵你带几人和我走,其他人走原路。”
“是。”
苏辞夹紧马腹就朝马车追去,而路口的银衣男子已经不见,仿佛刚才只是幻觉。
马车走的这路极狭窄,左面是峭壁,右面悬崖,下面就是断行河,越往前走,道路越窄,只容得下一辆马车和一匹马通行。
苏辞飞身上马车,见马已经不听使唤,当即道:“弃车,上炎陵的马。”
她这句话只有七个字,难度可是相当的大,褚慎微脸都抽搐了,“将军你考虑过在下这身子骨吗?”
苏辞瞪了他一眼,“少废话,先送虚陶大夫下去。”
“老夫?”虚陶吓得面色惨白,“不不不……”
老先生还没多说什么,就把苏辞一把扔上了炎陵的马,腰差点断了。
跟在后面的小不点突然一声怒吼,前方地面遍布赤尾金蛇,马儿受惊想掉头,却一蹄子踏空,连带着这辆马车翻下悬崖。
千钧一发之时,苏辞抓住了褚慎微,小不点咬住苏辞左手上的玄铁护腕,炎陵抓住了小不点的尾巴,跟来的几名燕狼卫急忙下马拉人。
一滴热血落到苏辞的面具上,小不点脖子上的伤口由于用力过猛,又开始流血,蛇毒对雪戮狼无用,可伤口和流血都是真的,鬼面具下的眸子一抹心疼。
崖上的燕狼卫抛下绳子,苏辞看向褚慎微,“抓住绳子,你先上去。”
苏辞的左肩同样在流血,褚慎微微微皱眉,“将军先上。”
“别和我废话。”
虚陶老大夫在上面喊道:“褚先生快上来吧,莫要耽误。”
褚慎微似乎想到什么 ,心下一狠,一把抓住绳索,两名燕狼卫奋力将他往上拉,刚要到崖顶。
方才的银白色斗篷的男子已无声无息地静立在崖边,斗篷帽压得极低,根本看不到脸,望着雪戮狼,声音出奇的空灵好听,“你本天地间一灵兽,何苦受世人所累?”
话音刚落,他袖中的箭就朝小不点射去,被射中的后/腿顿时溢出鲜/血,染红了雪白的毛,它低声呜咽,却始终未松口,紧叼着苏辞不放。
男子一叹,“何苦执着?”
苏辞目如恶狼,杀意尽显,“你伤它一寸,我还你一丈。”
“七星汇聚,天时已成,纵你帝格凤命,也当魂散断行河。”
炎陵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眼见就要抓不住了,“我草,你特么谁啊?等爷爷我腾出手来,非砍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