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晴朗的天空仍旧是蓝色，不过太阳像是怕冷，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不见踪影。
“把试卷翻过来，我们看一下填空的最后一题，这道的后面两空和刚刚分析的选择题解法差不多。先是把……”
下午的课向来让人困倦，再加上生物老师在耳边的絮絮叨叨，浓浓的睡意在向台下的学生袭来。
“都把头抬起来！”陈老师在低头看题分析，偶尔抬起头发现底下一群人要么低着头要么趴在桌上，无奈地拍了拍讲台桌发声。
不过待人都抬起头，看到他们迷离的眼神，他眉头一皱，颇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人都给我坐直，现在下午了，趴着容易睡着，好好听课！”
底下人稀稀拉拉地应下，不过好歹都听了话，用了各种法子醒脑。有在腊月偷偷喝凉水，也有拧胳膊大腿的……
讲题当然不能只是凭口讲，陈老师站到黑板前擦了之前的板书，开始写新的解题方法。
“你不困啊？”陈娇趁老师转身不注意时，偷偷伸了个懒腰，瞌睡虫打跑不少。见前桌的女孩正襟危坐一动不动，便在后面拿笔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
“困啊！”祝蓁意没回头，抬手揉了揉眼睛轻声回答。旁人看她刚刚人坐得挺直像是在认真听课，那都是因为从小养成坐正站直的习惯，实际上她刚才早就进入半昏睡状态。
陈老师嗓门大，通常讲课的声音都可以传到隔壁去，陈娇倒不怕被他抓讲话，聊起天来“这男人一步入中年啊，就脱发的厉害呀！”
祝蓁意看着台上背对着自己的生物老师，据说他还不到四十岁，不过这秃顶的状况越来越严重了。
她伸手捂嘴防止笑出声，身体向后微倾“陈老师还好啦，你是没看隔壁的地中海老师。”
“没眼看没眼看。”
“唉！”斜后方的赵天晨听她们的说到某老师，也来凑热闹“听说‘地中海’在用某牌子增发药膏，哈哈哈！”
“真的假的？”陈娇一脸惊讶。
“无风不起浪。”赵天晨故作深沉。
“哼，你以后也是这样的嘞！”陈娇像是想到了他以后的样子，咧嘴笑道，“还不如早点去问问‘地中海’什么牌子增发膏有用！”
“你！”赵天晨气急，伸腿踢了踢她的椅子“我以后又不当老师，也不做科研，才不会是地中海呢！”
听了他理所当然的话，一直没发声貌似在认真记笔记的路远忽然轻笑一声。唯有祝蓁意离得近，偏头看去时却仍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
“那不一定，”带着黑边镜框的丸子头偏头来了一句，顺手戳了戳自己的小丸子，一脸无奈，“现在压力大的，我都已经开始脱发了！”
祝蓁意想到小巧可爱的丸子头没了头发变秃顶的样子，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拍拍肩安慰道：“你头发多，不怕。”
黑板前的老师像是感觉到底下有人窃窃私语，转身看了一眼，见人都安安分分在自己位置上，没有什么意外状况就继续转身写板书。
刚刚差点被发现的陈娇顿时松了口气，身子前倾不怕死地继续说：“不过说来奇怪，我们安老师头发就很茂密唉！”
祝蓁意点头赞同，“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秃顶啊！”
赵天晨：“那是因为安老师年轻啊！一看才三十几的人，秃什么顶。”
学校里知道安禛昕和安恒关系的极少，就算说出去大多数人第一反应也是不相信，毕竟安恒看起来完全不像四十好几还有个十八岁儿子的老男人。
祝蓁意想到安老师那张脸，摇摇头笑道：“主要还是因为帅，就算安老师光头，嗯……”
陈娇笑眯眯地接道：“那也是帅哥一枚啊！”
“那个张卫健不就是很帅嘛！”丸子头点点头，“主要是靠颜值撑着。”
“话说安老师结婚了没啊？据说别的班的年轻女老师，好多都想约他！”陈娇又开启一个话题，成功吸引一票人注意。
“没吧，这一个学期快过去了，也没见他有家属来啊！”后排的一个男生先接了话，“你们见过吗？”
“安老师要是已婚，那他老婆可不得被羡慕死啊！太幸福了吧！”
“我也觉得没有结婚。”丸子头笑嘻嘻地说道，“安老师长得这么帅，肯定很多人追的啦！”
赵天晨：“安老师不是美国回来的吗，说不定人家老婆孩子在国外！”
祝蓁意比他们知道的稍微多那么一点，此时神思飘散，不知怎么就想到安老师妻子是不是外国人去了。
其实她也有些好奇，安老师的妻子会是外国人吗？
可是转念一想，安禛昕，好像长得一点儿也不像混血儿啊！
路远一只手握着笔，一只手曲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时而偏头瞧见女孩垂眸思考，想着也不会是在思考生物题目，摇头轻叹一声。
等祝蓁意再转回思绪去听他们聊天时，发现话题好像又换了一个。
“据说高一新来的那个实习老师，教物理的，但长得超级萌超级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