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则敲门进来。
替他端了一杯咖啡，然后站在原地，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
林清寒头也没抬，只是瞥了一眼那杯咖啡，没有什么兴致去喝，“什么事？”
“boss”李则低声道，“热搜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撤了下去，那些对太”想到boss今天的表现，他又换了个称呼，“温小姐的舆论和编排，我们也已经找人全部处理掉了。”
“嗯。”
林清寒没抬头，继续处理着文件。
“不过——”李则犹豫了下，“刚才公关部联系X浪那边的时候，发现温小姐还上了一个热搜，现在讨论度很高。”
还上了个热搜？林清寒手中的钢笔顿时停住了，他抬了眼帘，隐藏在浓密睫毛下的眼睛一如旧日清寒，削薄的唇往下压，他皱眉，开口，声音有些沉，“什么热搜？”
“是一条讨论话题，现在在热搜界面已经上升到第七位了。”
李则一边说，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递了上去，“温小姐应该是出门的时候被人拍了，传到了网上。”
林清寒接过手机。
这个话题的讨论度已经高达3w，就连阅读量也有3.1亿，可见影响力有多大。
他皱着眉，顺着微博点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清寒修长的手指停在手机界面，神情微怔地看着热评第一的照片。
大概是随便出门，她就套了一件粉色卫衣，底下一条黑色阔腿裤，没化妆，也没戴帽子，头发随意披在身后，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正低着头弯着眼睛，轻嗅花朵。
底下还有两张照片。
一张是她抬起头，略带疑惑的目光。
一张是她绽开眉眼，温柔含笑的样子。
林清寒低着头，怔怔看着这几张照片，一时竟什么话都说不出，他见过温软各式各样的笑，讨好的、小心的、腼腆的，大着胆子踮起脚尖时亲他下巴，又红着脸退到一旁扯起嘴角，又大胆又羞怯的样子。
可他却独独没有看到过，她这样灿烂明媚的笑。
像是所有的不好和乌云终于退散，盛放在她头顶的只有朝日。
“因为这个话题并没有影响到温小姐的生活，底下的评论也都是好评居多，所以公关部也不知道该不该处理”李则看不到林清寒的神情，也不知道他这会在想什么，又过了一会，低声问道：“boss，我们要管吗？”
林清寒沉默了好久。
而后，他把手机递给李则，语气很淡，“不用。”
说完就继续低头批改起文件了。
李则见此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他接过手机，轻轻应了一声，往外退去，关门的时候，看到低头工作的boss，还是不由自主地轻轻叹了口气。
门被关上。
林清寒放下了手中的钢笔，他坐在椅子上，捻了捻手指，手指上被烟头烫伤的地方已经好了，可还是留下了一道粉红色的疤痕，他看了好一会才打开手机，下了一个以前从来不会下的微博，然后找到之前那条热搜，点进去，看了半响，最终还是保存了那三张照片许执进来的时候，他还低头握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声音。
他抬头，看到许执，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边说，边关了手机放在一侧。
许执一身白衬衫配黑色西裤，手腕上挂着一件西装，不同林清寒喜欢把扣子系到最上面，整日还要戴个领带，禁欲又克制，他喜欢解到第二颗，有意无意的露出好看的锁骨，一副风流不羁的样子。
他进来的时候。
林清寒的手机还没灭，恰好被他看到了一角照片的样子。
粉红色的卫衣，灿烂而夺目的向日葵，正是他刚才在车里的时候翻到的。
隐藏在金丝边眼镜下的桃花眼轻轻泛起了一些笑，许执没有挑破，随手把西装扔在沙发上，坐到林清寒对面，笑道，“听说你离婚了，李恪他们怂恿我过来慰问下。”
他挑起眼尾，笑得漫不经心，“还想问问你，被离婚的滋味怎么样？”
“”
林清寒看着他，手指用力地握着钢笔，半响才吐出一个字，“滚。”
许执看着他这幅样子，轻笑一声。
等到秘书倒了茶进来，他喝了一口，才和人说起正事，“不跟你扯了，有个事和你说下，纪奚今天联系我，要了Nacy。”
看到林清寒眉峰微皱，便又好心给人解释一番，“纪延的经纪人，我看纪奚的意思，是打算让Nacy带温软。”
“什么意思？”
林清寒皱着眉，钢笔放在桌上，手按在上面，“温软要进娱乐圈？”他脸黑得要死，声音也很沉，“她要，你就给？你知道温软是个什么性子？让她进娱乐圈？她还不被人生吞活剥了？！”
许执哪里见到过这样的林清寒？
他喝茶的动作一顿，半响之后才看着人笑，“我是商人，温软那张脸坊娱乐圈肯定能给我赚钱，我为什么不给？”眼见林清寒越来越沉的脸，他放下茶杯，好笑道：“再说纪奚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欠她的。”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修长的手指抚着茶杯边缘，声音很轻，“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都会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