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苒柚倏地烫了耳根：“……”
可能……很好？！
下了第三节课，出去浪的同学不少。周围人来人往，交流声与自行车声交织并行，晚秋的街泛着凉意，朦胧出华灯初上的纷杂景象。
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这边。
纪苒柚脚尖抵着他的脚尖，飘忽的眼神掠过他胸口，她有些赧然地咽了咽口水：“我们这样……会不会太早了啊？”
顾沉双手插着裤兜，轻描淡写：“可你说我肾不好。”
“……”
“是我问你怎么了，你一直不说话……不过。”纪苒柚舔了舔唇，上一秒，她还不胜娇羞。这一秒，她握住他的手，踮脚凑到他耳旁，“如果你真的忍不住的话，我不介意这么早。”
“……”本来只想逗逗她，顾沉听到这一本正经的回答，又好气又好笑。
难道在自家苒苒的心里，自己就是这么急不可耐？！
难道上次控制之外的状况，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走。”
他应得干脆，迈步却是转身，送她回寝室的方向。
风把树叶吹得沙沙响，两个人的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
顾沉一路思考着两个问题显得心不在焉。走到寝室门口，他松开纪苒柚的手：“上去吧。”
本着恋人有事不能隔夜的原则，纪苒柚不仅没上楼，反而把他拉到树下的阴影中：“从第三节课你就不对劲，刚刚我开个玩笑你脸色也不好看。”
说着说着联想到什么，纪苒柚揣测：“难道吃醋了？我不过和你室友说会话而已，你不至于吧……”
顾沉脱口而出：“我没有。”
纪苒柚不信：“可你刚刚和我说话都没说晚安，明显心情不佳，不是吃醋说不过去啊！”
“才七点不到说什么晚安，你不是要上去码字存稿吗？”迎上柚子姑娘明显怀疑的眼神，顾沉依然平静，“我真没有。”
纪苒柚再接再厉：“其实我有社交恐惧，不过有些人确实会聊天——”
“周则是立志要成为传媒界执牛耳者的人，自然能说会道，”顾沉打断她，线条明朗的俊脸上写满了认真，“但他说的十句话里，有五句可能都是在哄人，他最会逗女孩子开心，你别听到好的就当真，少和他接触才是对的。”
“噢？”纪苒柚反问，“我有说周则吗？”
顾沉：“……”
“噗嗤”出声，纪苒柚仰面在他下巴上啄一口，眉眼弯弯地点头：“嗯，我知道你真的没吃醋……乖宝宝。”
顾沉：“……”
这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乖宝宝？！
被细细软软的调子拂得心口痒，顾沉望着她笑得又甜又狡黠的模样，没忍住地戳戳她两个小酒窝，故作凶狠道：“自己上楼，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可是我想和你说话。”
“上楼。”
“……”
又踮脚抱着他脖子吻了吻他，纪苒柚被某人摁进怀里狠狠咬一下。接着嗅到对方一丝危险的气息……她选择乖乖夹起尾巴开溜。
刷完门禁没走几步，纪苒柚手机震动，特别关心的铃声响起。
【?】：码完字早点洗澡睡觉，睡前把手机放远一点减少辐射。明天我给你买台湾饭团带教室当早饭，你可以定七点五十的闹钟多睡半个小时。作业我帮你带过去，有时间还是要自己看看书，至少知道符号的意思。每隔一个小时起来动一动，睡前少喝糖饮，你肠胃本来就不好……还有。
【?】：香水换淡一点的味道。
不是不想和我说话吗？！这些是鬼发的吗？！
#幼稚鬼也算鬼的话#
顺手敲开基友群，她和土豆阿姨确认Ferragamo这款梦中情人味道并不浓，且最容易让小伙子把持不住……把持不住。
纪苒柚一边默默消化掉这四个字，一边拿钥匙开门。
与此同时，楼下。
顾沉瞧着屏幕上一串“我就不换！略略略”，轻轻松松就脑补出某人吐舌头的小表情。
他敲了敲太阳穴，颇头疼地想，自家苒苒还真是淘气，淘气得有点……欠收拾。
………
秦黛和纪苒柚关系是真的好，顾沉寝室也没有多话的人，遑论周则得了纪苒柚的好处，自然也不会把室友谈恋爱的事情拿去乱讲。
除了偶尔牵牵手被别人看到，两人在学校的状态是纪苒柚喜欢的低调。加上年末两个月年度作者评选中，二复第一周就冲到最高，甩开第二的楚冰河两万多，纪苒柚更是觉得自己最近顺得不得了。
对此，楚冰河毒奶：“运气守恒没听过？祝你上称胖五斤，堂堂课被老师点名，微笑。”
上次程丝丝的事儿被巧合过一次。尽管不服气地把楚冰河在小黑屋里关了五分钟，纪苒柚十一月第一周还是心虚地节节课都去。
而事实证明——
周一计量。
“这个协整检验的结果是有问题的，哪位同学来说说问题在哪里……既然没有人做自愿者，那我就随便抽一个，141060在哪里？！”
周二固收。
“这道题最终答案是多少，不用说过程，141060起来说一下……不要和身旁的同学交头接耳哦，下次注意。”
周三衍生。
“上次作业我抽了五份出来，有两份全对，那我们这次请其中一位上来讲一下这两道题，141060……的下一个，141061顾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