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阔鲁注意到白夜灵似有话想说,却一直不见她开口,便道:“白姑娘,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白小渔转头,与乌阔鲁视线触及,难道自己的心事全写在脸上了?
乌阔鲁浑身透出一股草原人独有的彪悍劲,但看他双眼确实很真诚,纵然乌阔鲁眼底满满的真诚,白小渔还是不敢冒然朝他打听莫突。
白小渔搪塞道:“我就是看你和朵兰嫂子愁眉不展,替你们窝心而已。”
乌阔鲁笑笑:“窝心?”顿了顿,他说道:“窝心倒不至于,我们毕竟还生活在草原上,不走出草原,我们去哪都一样。”
此话使得白小渔越好奇,他们到底遇见了什么事,在自己故乡,哪还有过不下去的日子?
想了想,她问道:“乌阔鲁大哥,你们现在要去哪?”
“白姑娘终于问出,你想问的话了。”
“走了一天,你和朵兰嫂子一直愁眉不展,我不好奇现在都好奇了。”
乌阔鲁转回头,目视前方道:“我们离群了,准备回去。”
这回答令白小渔激动,他们既是要回到族人中去,那说明跟着他们有可能找见莫突,莫突被闵枫赶回草原,他只能回他的老巢。
“既是回到你们的族人中去,这有什么,看把你们给愁的。”
乌阔鲁喃喃道:“白姑娘,有些事一两句说不清楚,你不是我们草原人,你不会明白的。”
因朵兰和刚出世的孩子缘故,乌阔鲁驾车走的不是特别快,走走停停,连着行了两天,第三天傍晚爬上一处斜坡,终于见着山了!
远远望去,远方的那座山绵延数千里,山顶上还有未融化的积雪。现在秋收时节,气温理应不算太低,但行到这里,很明显的觉到温度下降。
俗话说,望山近,行山远,真要去到那延绵千里的山脉跟前,差不多得快马走一天。不过,不用走那么远了,越过这个大坡朝下去,没多久便见迎上来一队快马。领头而来的沧桑汉子,到他们跟前跳下马背。
乌阔鲁也下了车架,他与那迎上来的汉子好兄弟般的拥抱下,那人一脸喜道:“乌阔鲁兄弟,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乌阔鲁与他手掌握在一起。
两人说了几句话,那沧桑汉子才注意到,躺在车架上的朵兰和孩子。他到朵兰身边,“妹子,你生了?”边说着话,边伸手抱起睡在朵兰身边的孩子。
朵兰愁容消,满脸笑的道:“是呀哥哥,我生了,这是你外甥。”
白小渔也跳下小龙背,她立在一边,打量着那汉子,看来他是乌阔鲁的大舅哥!
那汉子抱着孩子一脸激动,“好,外甥好,是个男孩就好,好……”他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乌阔鲁拍下他的肩,“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聊。”
把孩子放回朵兰身边,束里才转身面朝白小渔,他把白小渔上下打量,一脸戒备道:“姑娘不是草原人,怎会来此?”
骑马过来时,束里远远的就看见了白小渔,刚才光顾着激动,还没顾上她。
不及白小渔搭腔,乌阔鲁言道,“束里大哥,白姑娘是我的恩人,多亏了白姑娘,你才能再见着朵兰。”乌阔鲁把朵兰难产的事,大概的给束里叙述一遍。
束里此刻再看白小渔满目生感激,“姑娘原来是上天派来拯救我妹妹的使者,束里感谢姑娘。”他一手按住自己的胸,朝着白小渔弯腰鞠躬。
白小渔微笑道:“客气了,我是个大夫,这是我应做的。”
接到乌阔鲁夫妻,束里与随行者上马打头阵,小龙载白小渔跟在前头一行人后面,朝着他们的族群去。
族群离此并不远,站在大坡上就能看到,下了坡前行不久便到地方。踏入牧民聚集处,白小渔被好奇的人们围住,尤其是孩子们,孩子们围她身边如同看稀奇。
女人们、老人们,还有男人们,都端着一副好奇的目光将她打量。
白小渔不在意被打量,她朝围住她的孩子们显出笑,有个胆子大的小男孩,也就七八岁的样子,他问道:“姐姐,你是仙女吗?”
白小渔看向那小男孩,道:“你觉得姐姐像仙女么?”
“姐姐一定是仙女,只有仙女才会长的这么好看。”
白小渔摸摸她的头,“你说对了,姐姐就是仙女!”
那小孩子听这个好看的姐姐承认她是仙女,仙女还摸了他的头,那娃娃立刻转身,兴奋的朝着不远处的一座毡房跑去,他边跑边叫着,“阿妈,我看到仙女了,仙女姐姐摸了我的头……”
白小渔被那小男孩急匆匆的背影、和天真话语逗笑。束里过来,把围着白小渔的孩子们驱散,“白姑娘,这边请。”
跟着他行至一座最大的毡帐前,白小渔把小龙放开,顺便交待其他人,不用管她的驴,她的驴不会跑丢的。
帐篷里围坐一圈的人纷纷起身,他们把白小渔当做最尊贵的客人。
白小渔落落大方道,“我第一次来草原做客,不懂草原礼数,哪里做的不对,还望大家莫要见怪。”
乌阔鲁也在其中,他说道:“白姑娘能来草原,是我们的无上荣耀,姑娘无需客气,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