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当然明白。”
她抱住他,踮起脚尖,唇轻轻吻过他的唇,附在他耳边魅惑的说:“我们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你现在为什么这样矜持?”
于凡脸色一暗,心里闪过一丝锐利的疼痛,虽然他明知道,但从她嘴里亲自说出来,他还是有些介意。而后他轻笑道:“你想清楚了?”
她闭上眼睛又吻上了他的唇,给了他肯定的回答。然而她的吻只是蜻蜓点水般便放开,他强压住心中的躁动,牵起她的手,艰涩的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许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
“你就是。”她带着怒气说:“就算我忘记了全世界,不还是第一时间记起你跟丽珠!”
于凡的视线从她脸上转移到地面,沉吟几秒,说:“假如没有丽珠、、、、、、”他随后又轻轻叹口气说:“如果你能肯定,我会比你更肯定。”
☆、我终究还是做不了恶魔
在林诗宜与于凡临近结婚的日子,于凡要去外地出差。林诗宜听到这个消息,呆呆愣了很久,心里荡起的恐惧一浪高过一浪,她沉默着不说话,脸色苍白的望着于凡。于凡见状轻抚上她的半边脸颊,微笑着说:“我保证两天便回来。你在家安心等着准备做全天下最漂亮的新娘。”
林诗宜摇摇头,突然抓住他的手,说:“我要跟你去。”没等对方反驳的话说出口,她又异常坚定的说:“我一定要跟你去。”
到了出差地于凡去见客户,林诗宜独自在酒店的房间等他。她洗完热水澡打开电视机,将电视定在一个播放言情偶像剧的频道,剧情倒是没有吸引她,里面的插曲还是蛮好听的,她听着听着便睡着了。
她突然感觉很累,放眼前路原来是独自走在一片迷雾森林里,浓烈的雾气就像流动的浆液,挡住了四面八方的视线,似乎将她框在了一个永远也走不出的狭窄的四方块里。她只自顾自的努力向前走,心中充满唯一的信念——一定要走出去,他还在那里等着她。
视野突然开阔起来,满山的雾气渐渐散去,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条两边满是枫树的青石林荫小路,火红的枫叶挂满了树冠,轻风微微卷起地面的落叶发出瑟瑟的“莎莎”声。她踏着厚重的红叶,抬头仰望着满眼耀目的红,就像森林深处攒动的一团火。走过枫叶尽头,在一小片空地上,小木屋孤独的矗立在一片橘色的夕阳中。在木屋的前方一个小女孩坐在秋千上,她的父母站在两边正轻轻的荡着秋千的铁索。她看着小女孩绝美的面容十分熟悉,竟然像是谁的缩小版?
她在脑海中仔细的搜寻着记忆的碎片!
某地产千金、、、?
她心中突然一震,大脑却一片空白,最后只凸显出一只长在白嫩皮肉上的蓝色蝴蝶。
她头痛欲裂,痛苦的用双手抱住脑袋、、、、、、、
似乎过去了很久,她听见小女孩欢快的笑声便仰头张望,只见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扬起金子般的纯真笑容,随着秋千的起伏一上一下的欢快的跳跃。
多么幸福的一家人!
这间森林深处的小木屋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家吗?可她明明清楚的记得这间小木屋是她的世外桃源,怎么会成了别人一家三口的家呢?
对了,小女孩的父亲会是谁呢?
她想转头看看秋千另一旁站着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样子,心中却是本能的抗拒。她终于有勇气抬眼望过去,却被自己的泪水阻隔了视线,除了晶莹的水分子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默默的想,自己究竟是何时又为何流了这么些眼泪?
突然“一家三口”消失不见,小木屋前堆满了蝶蛹,跟落叶似的平铺在地面上一层又一层。蝶蛹不停的蠕动、翻滚着,好似要痛苦的破蛹成蝶而不得。木屋中的女人传来了幽幽的声音:“破蛹成蝶,谈何容易?蜕变的过程是痛苦的,就像我一样,想要摆脱木屋这座活死人墓只有痛苦的经历过、感受过,像蝴蝶一样完成美丽的蜕变。”
一阵急促的手机来电铃音将她从噩梦中惊醒,她迅速起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又是小木屋前堆积的那些即将破蛹而出而又不能出的蝶蛹,这种在梦中窒息的痛苦深入骨髓以至于梦醒后还那般记忆犹新。这几日几乎每晚都会遭遇这同一个梦境。她定神看了看手机来电显示,急切的接听电话,那头传来温和的声音:“我在一楼大厅等你。”
“嗯,我马上下去。”
她起身离开枕头,才发现枕巾上一大片泪痕氤氲。
原来自己是真的、、真的流了那么多眼泪!
俩人面对面坐在酒店一楼的餐厅。
林诗宜还犹自沉浸在刚刚的梦境中不可自拔,干什么都心不在焉,像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于凡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微微抬头轻轻“嗯?”了一声。
“你刚刚在酒店的房间发生什么了?”
林诗宜单手支着下颚,眼神黯淡,慢慢对上他的视线,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要如实回答我。”
于凡微微一怔,眼里闪过不安之色,强忍住心中的忐忑,笑笑说:“你问?”
林诗宜轻咬住自己的一只手背,沉默几秒才说:“是我将丽珠、、、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