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丝暖阳斜射进屋。
天还未亮,慕容雪的肚子便咕噜咕噜地叫着,她辗转睡不着,起身往伙房走去,想找些东西来吃。
偏偏她这双手五指不沾阳春水,纵然有米粮,她也不会煮,提起生火,倒是更加不会了。
天一亮,墨七便打水洗脸,早晨慕容姑娘想喝热的东西,于是他洗完就往伙房走去。
打开屋门,便瞧见慕容雪摆弄着柴火,正准备生火。
慕容雪从未做过粗活,摆弄这些柴火时,脸上都是黑炭。
墨七瞧着她裹着黑炭的脸,不由笑了出来。
慕容雪抬眸,看到墨七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擦拭着脸上的黑炭,直直地望着他,说道:“有那么好笑吗?”
墨七大步走过来,俯下身子,擦拭着她脸上的黑炭,又浅浅笑了笑。
“你脸上都是黑炭,饿了吧,怎么不叫醒我。”
墨七说完,又拿过她手里的炭火,开始生火。
肢体的触碰,让慕容雪感觉似是有暖流划过,她不禁望向墨七,感觉就像是相公心疼她不会生火,然后拿过她手中的木炭。
啧啧,她还真会想,这个墨七已经有未婚妻了。
“那怎么好意思打扰墨七公子呢,有些饿,便来伙房弄些吃的,却发现我这十指不沾阳春水,果真做不来这些粗活。”
“这里是姑苏山,你是贵客,怎么不好意思打扰。”
墨七浅笑,然后生着炭火,不一会儿,这炭火便生好了,他淘了些米,又捣了些南瓜,打算熬南瓜小米粥,这粥暖心养胃。
昨日去集市的时候,他又买了些面粉回来,这会儿正好可以做葱油饼。
墨七将面粉拿出来,然后和水,揉成面团,待锅烧热后,放油,将揉好的面饼放下去,待面饼煎的两面金黄,又撒了些葱油。
不一会儿,一股酥甜的香气飘散而来。
慕容雪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墨七,他生的好看,做起东西来也如此诱人,若是日后夫君生的这般,重活这一世,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方才措了面粉,墨七脸上都是白白的面粉,慕容雪走过来,为他擦拭掉面粉,然后淡淡说道:“你脸上有面粉,我帮你擦拭掉了。”
“多谢慕容姑娘。”
这会儿,孙芸枝还睡在屋里,霜儿也不知怎的,许是姑苏山空气好,又没有那么多规矩约束,她今日也睡得香甜。
“那两丫头还在睡着,我留点给她们,我们先吃。”
“好。”
两人拼桌而坐,一起吃着酥油饼和南瓜小米粥。
昨晚的鸡汤,墨七又拿去热了热,慕容雪心里没了脾气,用心品尝着鸡汤,只觉这鸡汤比慕容府的清淡,却更香甜。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很好吃,看样子你的未来夫人有福气了,每日都可以吃到墨七公子亲手做的酥油饼。”
墨七吃了一口酥油饼在口里,漠然地望着她,说道:“我未来的夫人?”
“是啊,你的未来的夫人——孙姑娘。”
“这是芸枝跟你说的?”
“难不成是我自个儿问的。”
墨七尬然地笑了笑,他总算弄明白,为何昨日去了一趟集市,慕容雪便心里生着闷气,原来是有了醋意。
慕容姑娘在吃他的醋。
心里头觉得又怅然又苦闷,他是个连记忆都没有的人,若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他家里有妻室什么的,岂不是比这种情况更为糟糕。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慕容姑娘误会。
“我吃饱了,没什么事情,就回房了。”
慕容雪放下木筷,一脸的失落。
日晒高头,孙芸枝和霜儿才起床,这酥油饼都凉了,孙芸枝一直抱怨自己没有口福,便在一旁责怪着墨七,为何不早点叫醒她。
慕容雪立在一旁,看着这对有情人打情骂俏,心里头十分地不畅快。
墨七看在眼里,顾及到慕容雪的感受,便收敛的自己的行为。
其实,慕容雪没来的时候,他都是板着一副脸,根本不会跟孙芸枝打打闹闹,待她来了姑苏山,他才心里畅快了些。
黄昏的时候,慕容府的马车前来了姑苏山。
马车停在屋门外,大家从屋里出来,瞥见那顶华丽的轿子,坐落在月光下,只觉得折煞了眼眸。
孙芸枝站在墨七身后,怔怔地望着慕容府前来的轿子,只觉慕容府真是大户人家,那种让人高攀不上的大户。
车夫将轿子停稳后,拉开车帘,慕容赫身穿官袍,挪步出来。
慕容雪瞧见父亲,连忙小跑过来,扑进父亲的怀中。
“爹爹,您怎么亲自来姑苏山了?”
“还不是忧心你,听李斯说,你从云庄回来,就一直昏迷不醒,若不是霜儿抱了平安,爹爹硬是要守在你身边呢!”
慕容雪甜甜地笑,父亲虽为长公主的驸马爷,但他心中所爱乃是娘亲虞氏,表面上不表露出来,但真正心疼的也是她和哥哥。
“爹爹,阿雪想你!”
“过来,让爹爹瞧瞧,这段日子,可是清瘦了些。”
映着月光,慕容雪双眸水灵灵地望着慕容赫,慕容赫抚了抚她的脸蛋,几日不见,倒是在姑苏山养胖了,颜色也好看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