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从绣云庄回来,心里都有不舍,但却不好说什么,毕竟,墨七用心打理绣云庄,都是为了他们的将来。
渐渐深交之后,慕容雪怎么都觉着这个墨七,乃是干大事的人,他心里虽是对自己颇为照顾,但性情也忒淡漠了些。
初见之时,许是一股脑陷入了儿女情思,才表现地柔情万般罢了。
所以,慕容雪认为,那个淡漠冷情的他,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与这样的人共度一生,会不会觉得很无趣呢。
秋风轻拂,带着丝丝凉意。
霜儿泡了一壶热茶前来,然后满上,并关切道:“二小姐,天凉,喝点热茶暖和身子。”
“好。”
慕容赫小抿了一口,只觉茶香四溢,身子也暖暖的。
这回泡的茶,乃是墨七托人从江南运来的上好红茶,这红茶有种种好处,可以暖胃养颜,对女人来说,益处颇多,此盒红茶,又是上品。
说起来,墨七在衣食用度上,倒是照顾地无微不至。
人有各般好的一面,也有让人不如意的一面,而墨七,让人恼火的地方,就是太过淡漠冷情。
一想到这里,慕容雪便深叹了一口气。
“二小姐,可别叹气了,墨公子有来信。”
终于记起她来了,慕容雪连忙将信封拆开,看着墨七给她的信:
阿雪,绣云庄开张不久,要忙的事情很多,对你有些疏忽,为表歉意,明日你携着二夫人前来绣云庄,定制几身绣衣华服,今年中秋,我一定陪你过——墨七。
看完墨七的来信,慕容雪笑得合不拢嘴。
次日
慕容雪早早地便起来了,一番梳洗打扮之后,便带着虞氏一并去了绣云庄。
过了晨早,还出了会儿太阳,不过风有些大,还是会觉得冷。
北朝不同于南方湿润温暖的天气,秋冬总是会冷一些,还带着些燥意。
到了绣云庄,并未马上就见到墨七本人,小厮先让她们去前厅坐着,喝喝茶。
虞氏从一楼一路逛了上来,觉着这绣云庄还真是气派,比起以前的小店,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一想起这些日后都会是阿雪的产业,虞氏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
阿赫说的对,墨公子乃是又能之才。
这茶都喝了一大半,墨七才匆匆赶来,先是向虞氏行了个礼,然后便坐在了慕容雪的身侧。
“天气凉,又穿得这般单薄。”说着,他捂了捂她的小手心,有些凉。
于是乎,他将披风脱卸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夫人,我们先去挑布料,可是记得慕容大人的尺寸,也帮他挑一些,定制几套新衣。”
“好,好。”虞氏点着头。
挑选布料的时候,墨七可是一直捂着她的凉手,捂热乎了,也是舍不得松开,近日衣庄事务繁多,他又何尝不想多陪陪她。
待虞氏选好自己和慕容赫所定衣料后,便将尺寸给了张掌柜。
而慕容雪挑选的衣料,都是些素净的,墨七瞧着不妥,便挑了些上好的华丽布料,这个年纪的姑娘,就应该穿的出挑些。
“墨七,这布料会不会太过华丽了?”
“不会,衬你正好。”
选好布料,定好尺寸,墨七还有的忙,便差人送她们回去了。
坐上车轿,慕容雪抽了一口气,她还有些悄悄话要与墨七说,怎的就这般被遣了回来。
哼——
这个墨七,还真是让人有些气耶!
虞氏掀开车帘,又望了眼转身进衣庄的墨七,显得颇为匆忙,她便说道:“墨七这人倒是对事业十分上心。”
“我怎么觉得他上心过头了呢,当初认识的时候,他可没有这么上心,也对,那会儿他刚失忆,也没想着往后做什么营生。”
“男儿本就心在四方,只要他心里有你,便要知足。”
“可我就想他每天可以多些时间陪我,又不是当今圣上,须得日理万机。”
这般说起来,那倒也是,但墨七是她亲自挑的夫婿,这般看她失落的神情,可又是后悔了。
“阿雪,要是觉得两人不合适,那便早早了断,阿雪生的这么好看,不愁挑不到好夫婿。”
其实,虞氏心里觉得,且不说这门第之见,这墨公子见了几回,总觉得他的性情太过淡漠,阿雪有些娇惯,夫婿还是温柔疼人些的好。
“可我就是喜欢墨七,喜欢的打紧。”
虞氏捂着她的手,抽了一口气,又道:“听闻他失忆了,那失忆之前的事情,可有一点头绪。”
慕容雪摇头,回道:“除了一枚刻着离字的玉佩,什么头绪也没有了。”
马车徐徐前进,但慕容雪觉得坐车轿有些闷,便提议下来走走。
于是,母女俩纷纷下了车轿,四处逛逛。
前方有卖胭脂水粉的,慕容雪想去挑选几盒,出门时化化淡妆。
跟了过去,瞧着这胭脂水粉,她忽然想起,当今圣上送了她一些,可是都用完了。
“阿雪,我记得府里还有胭脂水粉,你平日也不常用。”
“那胭脂还是去年买的,都用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