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上还是惦记着她,同为秀女,却这般不同对待,这样只会让她入宫后的日子更难过。
“二姑娘,摄政王让属下前来接您进宫。”
摄——摄政王?
慕容雪的心一揪起,眉头紧拧,手由于不知道放哪儿,紧紧握着那盒装葡萄的锦盘,瑟瑟发抖地问:“还请问,为何是摄政王来接我?”
“不是摄政王,那二姑娘觉得应该是谁来接你?”
难道不应该是皇上吗?慕容雪眉头紧拧,迷惑重重。
“二姑娘,属下也只是奉旨办事,既然摄政王让我来接,姑娘还是请吧!”
虞氏就站在旁边,也弄不清楚是怎么个状况,照理说,阿雪不是应该召选秀女,由管事的嬷嬷接进宫,怎么会是摄政王派人来接呢?
阿赫也要到月中才能回来,真是急死人了。
慕容雪起身,紧攥着虞氏的拂袖,她胆颤心惊,额头都是岑岑冷汗。
摄政王独宠宁姑娘,她可算是直接落入了死对头的手里,这若入了宫,摄政王打算怎么把她吃干抹净呢。
“娘,阿雪害怕。”
一旁的侍卫笑了笑,说道:“二姑娘,摄政王又不吃人,不过是接姑娘进宫罢了,无须害怕。”
“走之前,可以让我跟我娘道别吗?”
“当然可以。”
叶晗说完转身离去了,屋里只留下她们母女俩。
慕容雪心惊地扑进虞氏怀里,乌咽地哭了起来,呢喃地说道:“娘,摄政王独宠宁姑娘,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
“阿雪不怕,我这就让李斯去给你爹报信,让他快些回来。”
“嗯。”
屋外的宫人还在等着,慕容雪也不好再耽搁,便随着宫人上了车轿,直往皇宫驶去。
宫里的人来慕容府接人,架势极大,慕容锦也看到了,但她一度认为,乃是皇上表哥派人来接慕容雪的,怕是要直接略过选为秀女这一环节,直接封个美人什么的,不过,这一切还要看宁姑娘能不能同意呢。
她立在风中,双手掐着腰,得意春风。
进了宫门,便直接前往了纯昭殿。
殿内亮着灯,透过纸窗,依稀可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手里握着书简,来回踱步。
慕容雪紧跟着侍卫的步伐,缓缓挪步走至了殿门口。
由于心理害怕,身子颤抖地厉害,她微微抬眸,打量着屋里的动态,一阵冷静,又觉得十分奇怪,摄政王不是患有腿疾,怎么这般生龙活虎,手握着书简在屋里来回挪步。
“主子,二姑娘已带到。”
“知道了,让她进来,你们都下去吧。”
“诺。”
随后,随同的侍卫都纷纷下去了,慕容雪迈着沉重的步子,推开殿门,缓缓走了进去。
这会儿,摄政王正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面容。
关于摄政王的事情,多少从父亲和哥哥那里听说些,摄政王十三岁领兵上战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被将士们奉为北朝将神,可却因此被敌方算计,废了两条腿,此后只能坐于轮椅之上,虽不能带兵打仗,回朝后却治理江山,将北朝打理得井井有条,国泰民安。
若他不是前世的死对头,慕容雪也觉得,摄政王是一个让人敬仰的英雄。
可是,上一世她就是被宁珊赐死的,摄政王又独宠宁珊这个外甥女,不论前世今生,他们都只能是死对头。
只是颇为奇怪,为何他消失半年,回来时缠绕多年的腿疾也好了,这不是等于为他的嚣张跋扈,添了几分便利。
慕容雪提裙跪拜,说道:“臣女参见摄政王。”
“起身吧。”江疏离仍然是背对着她,声音却低沉有力。
为何这声音竟有些熟悉?
慕容雪胆颤地起身,心里很不安定,摄政王这般大摇旗鼓地将她唤到这里来,究竟所为何事,难不成要亲自为他那独宠的外甥女,告诫惩治自己。
“臣女斗胆问摄政王,唤臣女进宫,所为何事?”
“没什么打紧的事,本王就是想看看你。”
想看看她?等等,她怎么有些听不懂。
江疏离蓦然转过身来,打量着身子发颤的慕容雪,准备伸手紧握住她的手,却被慕容雪飞快的动作遏制了,她连忙抽回手,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之人,墨七——
难道说墨七就是威名赫赫的摄政王,前世的死对头。
慕容雪腿一松软,跪倒在地上,连忙磕头认错:“摄——摄政王,臣女知错了。”
江疏离挪步上前,紧握着她的手,示意让她快些起,但这丫头性子倔的很,跪倒在地上不肯起来。
“阿雪心系本王,何错之有?”
“臣女无知,不该动心思动到摄政王头上,还请摄政王念在臣女无知,放臣女回去。”
慕容雪也是笃定,江疏离会念在旧情,不再为难与她,但她好像失算了。
“本王这一生都不会放你走。”
当时的慕容雪,恨不得撞墙而去,这一世她撩谁不好,可偏偏撩了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前世的死对头。
她忽地笑不出来,剧本走向更为奇妙的道路,告诉她,要怎样才能回到原来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