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团豁然开朗,她本就是要改变顾原的死和那场战争,怎一碰到秦玉秋,便糊涂了。
既然喜欢,不借着先天优势去追,去改变顾原的心意,还等什么呀!
况且她若是与顾原成婚,那和亲自然也就和不成了。
顾原的那些兵法战术,自是可以找机会跟太子表哥说的。
既然上辈子能说动太子应战,这辈子有她在,自是能说服太子提前准备,抢占先机,将西渠的谋划毁个干净。
至于秦玉秋,可能正因为活着,所以顾原便不会那般在意她,那般忘不了她呢?
只有死人才是最大的情敌!
“我知道了~小舅舅,谢谢你!”
“嗯,既然重生了,就好好把握当下吧。”
宋团:???!!!
“啊呀,我入戏太深了。”
……
第7章
夜凉如水,长平街上户户紧闭着大门,太子卫珏站在街头拐角处,身姿颀长;贴身侍卫打着灯笼侯在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
顾原悠悠然踏着月色走近。
方才离开宋府前,他特意让太子等等他。
太子见来人,微微一笑:“找本王何事?”
“你居然还有女暗卫?”
“就知道瞒不过你,”想到那日街上看到的,太子忍不住低笑出声,“不过可不是本王。”
顾原摸摸下巴,眉梢微挑:“宋侯?或者宋砚?”
“是宋侯,那日你与小团子上街,我与他正好在茶楼上,他本意是想让小团子看清你的为人。”
顾原:……
可惜了,早知如此,他就收下那兰儿,他还以为是太子闲着无事戏耍他呢。
顾原摇头懊悔:“宋砚见过你的那个兰儿吗?”
“自然不曾见过。”
“那你将她借我用用吧!”桃花眼闪烁着精光,一看就在打着什么主意。
太子也来了兴致:“你要作甚?”
“自然是还彼之道了,所谓父债子偿,他能试探我,我也得试探试探他儿子,看看名满天安郡的端雅君子是否真的君子。”
月色下,两只狐狸相视一笑。
当晚,宋团跑到长公主屋里睡去了,宋侯被挤到宋安屋里,一脸委屈。
宋安也是愁眉苦脸,一双杏眼湿漉漉地看向自家大哥。
宋砚抬手摸摸他的小脑袋瓜子,跟宋侯说道:“父亲你去宋安屋里,宋安就跟我睡吧。”
宋侯怏怏不乐地“嗯”了声,抬脚进了宋安的屋子,转身关上门。
宋安风中凌乱:不是这样的!!!
他是想让哥哥和父亲一起睡的!
跟哥哥睡,和跟父亲睡有什么区别么!
都会让自己躺床上背完书再睡,除非他们先听睡着。
宋砚走了几步,回头见弟弟还愣在原地,只以为他还在高兴可以与自己一个屋,忙招手唤他跟上,温柔得如夜里春风。
这边宋团搂着母亲的胳膊表示明日就想回青学。
青学和太学就只有一墙之隔。
不同的是,青学只接收世家和官宦家未满十二岁的小子或未及笄的女孩,而太学只接收年满十二的世家、官宦子弟,或从各地选拔上来的优秀学子。
宋团上辈子及笄前一直都在青学上学。
次日卯时,宋团还沉浸在睡梦里,门外宋安已经在敲门了。
“阿姐,阿姐~起床啦,迟到了要被夫子罚抄书的!”
宋团捂住耳朵翻个身继续睡,一张过了冷水的帕子马上敷到脸上,宋团嘤.咛几声,不情不愿地被夏满拉起来。
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长公主正在镜前梳妆,宋安还在门外嚷嚷,声音听着比自己上学还要兴奋。
“去让安儿别喊了,他姐姐起来了。”
“是。”春盈忍着笑出去了。
一刻钟前她去跟大公子说小郡主今日也要上学时,本还在赖床的小公子马上爬起来,动作别提多利落了,以前可从未见小公子上学这般积极的。
宋安能不积极吗,他阿姐自从落水后在家待了好多天了,每日他摸着黑起床,他阿姐还在呼呼大睡,他怨念很重的好不好。都是差不多时辰从娘胎里出来,自然
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离府前长公主还很担心宋团不能适应,不仅嘱咐了丫鬟们仔细着些,更是要求宋砚和宋安多多注意青学那边的情况。
宋团拍拍胸脯表示她可以,好歹也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了。
虽然那辈子很短,不过二十来年,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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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心斋的廊下挂了两串铃铛,风一吹,叮当作响,院里有棵槐花树,正簌簌地掉着花。
屋里有些吵闹,趁夫子还未来,小姑娘们三五个聚在一起闲聊。
宋团就是在这种时候大摇大摆走进去的,在看到她之后,屋里渐渐安静,无人说话。
十几双眼睛都朝她看过来,好奇有之,惶恐有之,更多的是跃跃欲试。
宋团才懒得理会她们,径自找了个挨着窗的空位坐下,夏满和冬足替她规整好上课要用的书本笔具,之后便到廊下候着。
那边几人开始窃窃私语,其中一名长相柔弱的小姑娘被推到最前面,与她长相颇为相似的姑娘正斜眼瞪着她,其他人附和,似在怂恿着小姑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