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晓得他最讨厌记这些,没人提醒就干脆顺其自然的性格,所以她给他的英语和语文都规定了定量的任务。
言屿耸肩:“谁让你偏科,平时又这么不喜欢背书,只能这样咯。”
“有没有奖励?”
言屿应得飞快:“有啊。”
“什么?”他来了兴致。
言屿缓慢地凑近了蓝段的脸庞,少女的清香钻入他鼻尖,然后,在两人脸庞仅有十厘米的距离她停住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喔,我的同桌真的好棒啊,竟然背了五页英语单词。”
“……”蓝段淡淡撇眼,“这就完了?”
“啊,完了。”言屿眼睛完成亮亮的月牙儿。
“这和我想象不一样。”他说罢,手臂直接一伸把她连人带着椅子给挪了过来,她没保持住平衡半个身子倒向他所在的位置。
言屿赶紧扶住他的肩膀,心跳却克制不住加速了,但面上还是极力维持正襟危的模样,“这位同学,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噢。”
“这位同学,刚才那点奖励,不够。”
最后,在他的“威逼利诱”下,言屿用唇蹭了蹭他的眼皮他才肯作罢。
别的男生她不晓得,反正她身边这位成了她的人之后,似乎得了一种名为“没有她的吻就活不下去”的病。
言屿不得不刷新了对蓝段的认知。
因为他总能在某时某刻找到各种理由向她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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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骑自行车上学,但是回家的路路线完全不一样。
蓝段回回都是先绕路送她回去,然后再回家,路途中难免会遇到一些同班同学,一开始言屿还有点扭捏。后来发现同学们似乎都已经见怪不怪,她慢慢也无所谓了。
有时候,言屿不想骑自行车时,蓝段二话不说陪她步行回家,尤其是一些下雨天。
比如今天,豆大的雨天下了一整天,两人离开的教室的时候雨已经小了不少,刚下楼梯,雨后清新潮湿的气味便扑面而来。
楼脚下,言屿还没把伞撑开,下一秒头顶上多了把大伞,滴滴答答的雨点拍打着伞面。
蓝段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撑了,我来就行。”
“那你帮我把我的伞塞回书包了吧。”言屿转身把书包面向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身边的人的庇护,“我的御用撑伞师傅,蓝师傅上线!”
他勾了勾唇角,“离我近点。”
细细密密的雨丝在天地之间垂下无数道帘幕,他的大伞撑出一小方空间,言屿有种就只有身边的人的与世隔绝感,她连脚步都放慢了。
这样一种氛围下,她的胆子变大了不少。
“同桌,我可以挽你的手吗?”少女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
这算得上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在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其情况下,然而他的回复是——
“不可以。”
“噢,不可以就算了。”言屿撇撇嘴别开脑袋,心道这个坏男人,下次他让要是她亲他她准会再乖乖照做。
真是气人。
下一秒,她的手被他握住了,他手指穿过她的紧紧扣住,她掌心的粗粝温暖迅速传递过来,前一秒内心“骂骂咧咧”的声音这一刻神奇地消退了。
“但是可以牵。”他五指收紧。
言屿看了他一眼,生气的表情维持不到一秒就崩了,“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想,我是不是变心了不给你挽手?”
“不是,我当时就想,下回你要是再让我抱你或者亲你什么的,我就假装没听见,让你一个人自、闭、反、省、去。”
“这么狠啊?”
“是啊,不过现在不用了,我收回我的想法。”言屿说。
“那现在亲我?”
她愣了几秒,知道他听了她说的话故意难为她,所以只是扣着他的手晃来晃去,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嘴里还哼着小曲。
走着走着,电光火石之间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那天在电影院时,她不小心把他当成是惠容姐,硬生生把手塞他手里让人握了好久,当时她坚信不疑这只是个乌龙。
有一阵子还疑惑,要是别的小姑娘也认错人把手给他了,蓝段会不会也像那样握着人不松,当时这疑惑可把她给困惑坏了。
然而现如今,她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上次在电影院,难不成你!”
蓝段狭长的眼蓦地垂下,“难不成我什么?”
她黑眼珠清澈地倒影出他的影子,“难不成你当时早就知道坐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所以一直把我抓得这么…紧?”
看到他嘴边止不住的笑时,她肯定是说对了。
蓝段:“对啊,你现在才知道我是故意的?”
真的!他是故意的!
当时还残留在心里那个小结当时就被解开了。当时她还处于羞于说出自己心事的阶段,特别担心被他看穿。
万万没料到,其实蓝段早就对她有所企图了。
她感觉自己的嘴角已经脱离她的掌控,学会自己上扬了,却还是坚持地要展现出自己冷静理智的形象:“哼,你这个人藏得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