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兄果然天真,你以为,那个女子还是四年前的她吗?”
四年前尚且敢凭弱女子之身,上战场杀敌,孑然一身。
没有半点实权的情况下,在三大家族与皇室联手针对之下,依然拿下西戎,东夷,数个周边小族。
四年后归来就给了季家一个痛击,逼得孙陈两家节节败退。
慕槿这个女人呐,可有意思的很。
“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何这次猎场针对的是七皇子?他那副孬怂模样,估计猎物得分还不如我们。”
“孙兄莫不是忘了,七皇子他可是参加了武试的人。”
“那又如何?还不是输了。”
陈文海没话说了,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孙以恒,是这般愚笨的脑袋。
陈文海轻叹了口气,话不得不再次挑明:“孙兄,三皇子和季闻早就联合一事,你当真不知道吗?”
孙以恒眼睛睁得更大,眼里由疑惑惊讶再到顿悟,小声嘀咕一句,“所以今儿个是三皇子的意思?”
陈文海点点头,没有回话,到底还能动动脑子,不至于笨到无可救药。
下一秒,陈文海就感觉到自己高估孙以恒了。
“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陈文海见孙以恒表情不似作伪,心底无奈,“三皇子觉察到七皇子有所隐藏实力,决定围场试探试探。”
“那他们皇子之间的争斗,扯上咱们干什么?”
“呵!孙兄你真是……,难道不知道咱们三家和三皇子,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吗?”
这个孙以恒,满脑子逗猫遛鸟,真真是不学无术到了极点。
皇子之间的斗争与他们无关?呵!
他们三家以后的荣华富贵,如今可都牵系在三皇子身上,哪里能有无关一说。
如今的大祐皇子之间明面上一切安好,背地里早就各有各的打算,拉帮结派,囤兵练器,不都在暗自较劲吗?
真不知道是他们的动作太小,还是孙以恒愚笨,这么大的动静都没看出来。
孙以恒听罢没再问话,呆呆的走了一会儿神,就继续打猎去了。
既然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慕槿的事情,也不需要他操心了,反正季闻他们总会有办法的。
哎,看看林里有什么好的珍禽。
陈文海见此也就不再理他。但为了计划实施成功,只能跟在孙以恒后面,以免他突然搞什么鬼,毁了计划。
虽则孙以恒看起来不像有这种能力,但陈文海向来谨慎,万事皆要小心。
只是这回,陈文海真是谨慎过头了。
******
猎场外,辰衍无聊的靠在椅背上,右手在椅边上无规律的随意敲着,呆呆地看着虚空中。
拂朝坐在他看不见的位置,毕竟不是一个国家的人,他得收敛一点不能去找阿朝。
他看话本里面,两个国家的人交往过于密切,是要被诬陷通敌叛国的。
慕斯言身体虚弱,早上好像没吃什么东西,刚刚有些头晕,这会儿估计被炽予带到后面院里休息去了。
季柒呢?
哎,辰衍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睡得正香的人,没敢叫醒。
太无聊了!
想阿槿,狐生太无聊了!
今天也是超想阿槿的一天。
辰衍无聊的在观众席上四处张望,发现斜前方居然是那个季闻。
很好,现在阿衍不无聊了,他要好好看看这个季闻,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季闻今日其实算得上是众人眼光的聚集地,总是以不近女色以由,拒绝世家贵女示好的他。
这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竟是带了一个女子,少有的宠溺,旁人不曾窥探过的温柔。
全全都给了那个女子。
有人问起,季闻不过一句“涟儿胡闹,非要跟着罢了。”涟漪往往配合的娇嗔几句,拉着他的袖子撒娇。
他话里虽似有责怪之意,言语间却满是宠溺,更不肖说动作的纵容之意。
又是惊得不少人开始估量以后与季家交好,还敢不敢送去自家女儿了。
而戚容安何止震惊,她几乎都要有杀了涟漪的心,凭什么?
她早就跟父皇求过恩典,大朝宴后嫁与季闻,可如今季闻这是何意?
为了让她丢脸吗?四下里的贵女,哪个不是在看她戚容安的笑话。
上次被他从府里丢出来就算了,如今竟是直接将那个贱人,带到这种场合上。
她戚容安半生尊贵,大祐的长公主,全京都最优秀的贵女,看上他季闻,委屈他了吗?
戚容安心里恨极,但皇家人演戏的底子都有。她尽力没有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优雅自然的寒暄旁人。
落在有心人眼里,又感叹长公主的大气尊贵,不比季闻带的女子小家子气。
这正如戚容安所意,就是要这样,她要让季闻知道,只有她配得上他,也只有她才是有资格和他站在一起的人。
无论是慕槿,还是涟漪,她们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涟漪早就意识到,上座的长公主一直盯着她,于是更加故意的使唤季闻。
简直是把一个妖艳贱货的模样刻画的入木三分。
涟漪从进入季府的那天起,到后来通过暗卫陆陆续续知晓,她的主子——慕槿,与季闻的前朝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