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认同,“我也是后来才想到,本来已经忘了这件事了。”
“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当年你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孩童。”
陆衍知道张茀会有此问,“王安公寓的亡魂当年是云松道长超度的,是他跟我说起这件稀奇的事情。”
这下将张茀的疑惑都解答了,“怪不得我有次问你王安公寓有没有鬼,你说那里干净的很,原来当年是我师父亲自处理的,那当然不会有什么遗留下来。”
莫名的,她觉得心里很轻松。
“那么线索又断了,难道真的找不到证据了吗?”
陆衍松了口气,想起当年的事情心里也有些感怀,只是小心的不露出来给张茀看到,“这件事我会留心的。”
张茀突然间觉得,最近这些事情都是她小人之心了。
“抱歉,都是我多想误会你了。”张茀说的诚心诚意。
陆衍抬眼看去,半晌他才轻声说,“其实在怀疑天武集团之后我就调查过他们几个的身份,那时候就已经怀疑他们是阿兵他们,说实话我内心也有过挣扎但是阿兵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我就算心痛,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张茀想起之前与陆衍讨论天武集团可能牵扯这些命案时候陆衍脸上的神情,她现在才读懂,那个时候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陆衍还是肯查下去。
这样一想她觉得自己更猥琐了。
一只鸡腿奉上,张茀堆着抱歉的笑,“这一项真是我错了。”
陆衍倒是不在意,只是瞅了一眼还带着血丝鸡腿,“还是生的,确定能吃?”
张茀真想敲打一下自己的脑袋。
紧接着,陆衍手上立马多了四五串烤串跟一杯饮料,这令他想起小时候过年孤儿院的院长给他塞东西的情景。
“陆大师,请您笑纳。”
陆衍忍俊,张茀这副有趣的模样他真是很久没看到了。
原来他是很怀念的。
陆衍和张茀回到木屋的时,钱多多跟武文文房间的灯已经灭了,只有赵栩的房间还亮着。
想赵栩一晚上光顾着给大家烤东西,还没吃上什么就叫武文文给拉走了,张茀将手上提着的一包已经烤好准备给三个人的烧烤都送去给赵栩。
张茀敲了门,赵栩很快开门,见到门口是张茀和陆衍轻舒了一口气。
他鼻子很灵敏一下就闻到烧烤味,一脸期待,“你们是带给我的。”
“喏,给你。”张茀袋子递给赵栩,“我看你晚上也没吃什么,给你带点,她们两个呢?应该都睡下了。”
说起这两个人赵栩就头痛,“已经生着气去睡了。”
“还…好吧?应该没打起来吧。”张茀还是有点担心。
“那倒没有,开始吵了几句,后来我想这样下去也不行,提高音量说了几句,然后她们两个就枪口一致对着我,噼里啪啦骂了几句就回房了。”
陆衍没看到都能想象的到,只能同情赵栩,“辛苦你了。”
赵栩脸上表情很复杂,“我以前吧,看着学校里两三个女生争一个男生觉得那个男生还是挺幸福的,经过这么一遭以后我觉得这夹在中间的滋味真是难受。”
张茀扑哧一声笑出来,同情的安慰着赵栩,“多吃点,明天还有一天呢!”
赵栩脖子一缩,一脸的惊恐。
张茀同陆衍在房门口告了别,回房间洗漱洗漱也就睡了。
山里的夜晚很安静,木屋这边清幽,外面的景观灯不多,张茀只拉了一层薄纱,月光透着窗纱进来。
张茀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睛慢慢睡去。
半夜冷气骤然加强,张茀迷迷糊糊的拉起被子将全身都包裹住,只露出一个脑袋。
不知怎么搞的,冷气好像就在脑袋上方一样,吹着张茀的脑门冰冰凉凉.
张茀迷迷糊糊想到,冷气口明明在天花板上对着窗户,怎么脑袋这么冷?
她想将被子往上拉一拉裹住脑袋,迷糊的意识里似乎手已经动了。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脑袋还是很冷。
实在冷的受不住,张茀迷迷蒙蒙转醒,这才感觉自己身上并没盖被子。
难道刚才在做梦?
半开的视线正好落在落地窗的位置。
一个黑影站在窗前!
一股冷意骤然从脊背蹿上直冲天灵盖。
有贼,救命!
张茀张口,发现她喊不出声,甚至身体都不能动弹。
怎么回事?
落地窗前站着的黑影,看不清模样,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
这是一个很臃肿的黑影,身材比普通人大出一倍还要多,整个轮廓不是人形流线,似乎身上挂着一个又一个东西。
是头吗?张茀脑子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救命,难道不是贼,是鬼?
张茀想起床跑,但是身体跟钉在床上一样动弹不得。
眨眼间它似乎离她近了一些。
张茀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身体好像麻痹了一样,眼睁睁看着它离她越来越近。
半夜的月光很亮,透过薄薄的窗纱甚至能将房间里的东西看的一清二楚。
张茀被迫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鬼脸,黑色夹杂着灰的头发披散在脸前,头发上脸上带着几许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