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节课是数学课。
数学课一节课不认真听,可能下节课就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
她是不敢随意缺课的。
磨蹭了了一会儿,只好在上课铃之前赶回教室。
这十五分钟的时间,简直一切翻天覆地,风云变色。
饶是她怎么集中精神,都有点听不进去。
盛锦城长得高,座位在后面,她从后门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她红红的眼角,心知又有事儿了。
花梵正觉得自己集中不了精神,课桌上却突然被弹过来一个纸疙瘩。
她展开一看,是一张哭脸,旁边写着:“又怎么了?”
这时候肯给她传纸条的恐怕就只有盛锦城了。
她偷偷转头,只见他手指间还有一个纸疙瘩,一下子弹了过来,不偏不倚。
这,这是弹指神功啊?
她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偷偷摸摸打开第二张纸条,上面画了一个心心,旁边写着:“专心听课,认真学习。”
那个心心实在太丑了,丑得花梵差点笑出来。
她抿着两片唇,把两张纸都叠好,放在自己的心形笔筒里面珍藏着。
她可没有弹指神功,没法回信。
想到这个,竟然有点想笑。
不过,此时两张小小的纸条竟然有这样的威力,让她镇定下来,开始认真听课。
数学老师姜雄操着一口带方言的普通话,是学校唯一一个能把统一的制服西装穿得那么滑稽的人。
写板书的时候,西装外套滑下来了,他还腾出一只手,把滑下来的领口往上拉。
底下的学生一边听他讲,一边偷笑,这前后一拉,背后就露出好大一截,内衣底边都看得一清二楚。
大家都在憋笑,花梵的心情也好多了,趁着大家不注意,扔给盛锦城一个纸团。
盛锦城长手一捞,捡起来打开,上面画着一颗心,旁边写着:“这才是心心的正确画法。”
什么心心?
他明明画了一双眼睛,提醒她睁大眼睛看板书。
他释然一笑,算了,反正这丫头心情终于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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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溪然这别扭闹得都快到九月底了,也不肯跟花梵说话,足足憋了半个多月。
谢昊飞都被他们俩的冷战整得没脾气了,不得不劝郑溪然:“然哥,你这样没意思,明天就要月考了,一个月都过去了,你们还闹呢。”
他那天跟花梵吵成那样,本来打算去和好,谁知道看见她和盛锦城上课还传纸条,两个人都亲密成那样了。
“人家现在有新朋友,哪还记得住我?”
他这酸溜溜的语气,可把谢昊飞给恶心死了。
他做了一个要吐的表情:“你这话就亏心了,你一下课就跑过来找我,放学直接去找白般若,人家花梵想找你也找不到啊。”
本来是朋友,吵架也不长久,人家花梵有意和好,郑溪然就这样端着,不给机会。
他就是气不过,想方设法躲花梵。
不躲着能怎么办呢?
有些话搁在心里,当着面,他怕说出口丢人。
他多想抓着花梵说,有他没我,你自己选一个吧。
“你别管。”
谢昊飞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他:“那个,然哥,你要是对白般若没什么意思,就少去找她。”
郑溪然敲了一下他狗头:“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她和花梵一样都是我妹,我朋友。”
“得了,”谢昊飞嗤了一声,“对,朋友,您说得对,是朋友就别介意人家交新朋友,她和林琳好得睡一个被窝,你怎么不生气啊?”
郑溪然心虚,立刻转移话题:“不说了,晚上一起踢足球。”
谢昊飞立刻来了兴致:“好嘞。”
一提起足球,女生都被抛开,足球才是男生的真爱啊。
可惜学校就是那狠心的王母娘娘,非要禁止他们踢足球,说学校外面就是一条繁华的步行街和一个大广场,要是砸到人,谁都赔不起。
他们这整天跟牛郎织女一样被迫和足球分开,只能自己攒了一个地下足球社,偷偷摸摸踢球,跟老师们打游击。
郑溪然走到哪里都是领导型人物,后面跟着一票忠心追随的小弟,一呼百应。
他说晚上踢足球,立刻有人响应,甚至有人主动去买一箱矿泉水备着。
自习课休息的时候,梵从卫生间回来,准备继续干掉一张数学试卷,却听到班上女生在议论:“郑溪然踢足球的样子好帅啊。”
“噫,你前两天还很不屑,说他颜值比盛锦城差多了。”
“你懂什么,盛锦城酷酷的,长得好看,还很优秀,郑溪然痞帅痞帅的,看起来阳光热情,嗳,真是的,要是他们俩都喜欢我,我该怎么选择呢?”
周围的女生一片哗然:“好不要脸的话。”
“做什么选择嘛,当然是两个都要。”
“郑溪然正在下面踢足球,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和盛锦城共享你。”
花梵蓦地站起来,往篮球场那边跑,终于被她逮到郑溪然这家伙了。
学校为了阻止学生踢足球,没有建足球场,因此郑溪然他们在篮球场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