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梵吓得脑袋往后一仰,差点磕在栏杆上,盛锦城的右手护住她后面,蹙着眉心,不悦地斥责:
“能不能当心点?”
她赶紧问:“那张报名表交了没?”
盛锦城揉揉她后脑:“你就担心这个事儿啊?传真过去了,那边走特殊通道,已经同意了,让我们下个月十一号那天过去。”
“已经同意了?”
他觉得好笑:“怎么了?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然哥让我十一号晚上去看他演出。”
盛锦城有点郁闷:“你不是看过挺多他的演出?”
“你怎么知道?”
“呵呵,空间里面不放自己的照片,放那么多乐队表演照片和视频,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花梵瞅了他一眼:“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他抽了一下花梵的后脑勺:“反正我妈跟那边都说好了,申请表也传真过去了,你必须去。”
两边都必须去。
两边都不好惹。
这简直是在为难人。
她凑到郑溪然身边:“然哥,晚会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
郑溪然眯了眯眼睛,像是在猜测她问问题的用意,哼了一声,又回答:“七点半开始,九点结束,怎么,嫌太晚?”
“不,没有,就打听一下。”
她回到自己位置,戳了戳正在做题的盛锦城:“志愿者几点能离开?”
他斜睇了花梵一眼,摇头:“不知道,回去帮你问问。”
花梵舒了一口气,有点郁闷,还得计算时间,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妻管严娶了两个老婆。
为了两方不得罪,还得合理安排**时间。
她为难地快要咬笔头,苗呦呦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定要去校庆晚会呀,会有惊喜!
她用笔头挠了挠细白的颈子,回复:什么惊喜呀?
收到她的回复,苗呦呦受宠若惊,因为平时大家都不爱跟她说话,跟花梵搭话,还是思索犹豫了好久,才鼓起勇气。
但她不能说,这是郑溪然的秘密。
只能含含糊糊地回答:到时候就知道了。
花梵看着纸条上的七个字,一口老血含在喉间,苗呦呦也变坏了,这样吊她胃口。
果然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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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了一天,盛锦城终于帮她问清楚了,顺便扔给她一盒点心:“我爸到法国总部出差带回来的马卡龙,齁甜,我妈都不爱吃。”
花梵从小就被章女士教育,绝不能拿人民群众的一针一线,连忙推拒:“无功不受禄呀。”
“喔,”盛锦城站起来,提着马卡龙盒子往垃圾桶那边走。
吓得花梵连忙拉住他袖子:“你干什么?”
“既然没人吃,就扔垃圾桶。”
她抢过盒子,抱在自己怀里:“别扔,这看起来就贵,大几百吧。”
盛锦城笑了:“本地买的,能有多贵。”
花梵抱着马卡龙盒子,心说,再便宜,欧元和人民币一折,那不也贵了。
怕他真的往垃圾桶里面扔,花梵只能收下,拿出一半,询问他:“你不介意我分点给苗呦呦吧?”
盛锦城皱眉,抿了抿唇,最后无奈:“既然给你了,随你。”
她从马卡龙盒子里拿出六个,然后把剩下的整理好,重新盖上,递给盛锦城:“你帮我递给她呗。”
他不耐烦地接过,平复了一下心绪,面无表情地转头,塞给苗呦呦:“给你的。”
苗呦呦受宠若惊,呆立当场,双手发抖接过马卡龙的盒子。
她只隔着蛋糕店的橱窗见过这么精美的点心。
“给,给我的?”
盛锦城脸色缓了下来,点点头:“拿着吧。”
一般情况下,苗呦呦是不吃嗟来之食,她有这个自尊心。
可递过来的人是盛锦城啊。
她根本没法拒绝。
简直像是做梦一样,而且这梦里还一堆云,一片花,那么美好。
盛锦城倒没注意到她的神色,因为花梵拽着他问:“十一号那天到底几点结束呀?”
“那天也有晚会,晚会十点结束,志愿者们八点可以走,我们请假的话,七点半就能走。”
“七点半?”
“嗯,有什么问题?”
她只好老实交代:“郑溪然他们乐队压轴表演,九点晚会结束。”
他冷哼一声,没说话,对于郑溪然,他是没什么好感,不希望他整天绕着花梵转,带坏她。
“怎么办呀?”
可他也不忍心看她急:“我这有本市的公交图,我给你算算。”
“啊,麻烦你了。”
他埋头算了一会儿,安慰她:“从锦城酒店回来,有一班定线行驶的直达,只要赶上十九点五十的最后一班,半个多小时就能到,再不然也可以打车。”
他这么说,花梵一下就放心了,反正表演之前,乐队要排练,她也见不到郑溪然。
只要到时候赶着看压轴表演,上去献个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