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光那母女两个,连带着店员也没忍住,一楼笑闹起来。
方二爷还在佯装忙手上的事情,虽然大家都看出来,他已经手足无措了。
前台的丫头比了个手势,大家心领神会:“二爷,今天太晚了,我们就先下班了,您也早点休息啊。”
“哎对,方老板,不急的,改天我们再来哦。”
“走啦,走啦……”
老板一句话没说,大家都已经自觉地遁形了。
苏晓搬过他的脸,落下一个轻轻地吻,方二爷觉得这似乎不像是一个吻,轻轻在脸上啄一下,嘴唇的温度还没有来得及传递,就已经退却了。
“晓晓,你是不是真的喝多了?”
“没有。”
“晓桐,喝这么多家里长辈不会念你吗?”
“会的,所以现在不回家。”
“桐桐,那和我住这儿好不好?”
“老东西,占我便宜。”
“……”
于是占人便宜的方二爷被关在了门外。
苏晓是真的醉了,关上房门就开始找被她关在门外的人。
柜子里、床底下、阳台茶座。
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没找到半个影子,像是气急了似得抖掉身上的外套。
“老东西,不和我跳舞,我自己跳。”
这话像是在撒娇,但是苏晓的嗓音冷冷清清,听起来十分傲气。
方二爷听着卧室响起了音乐。
还有苏晓紧跟的一句自言自语:这什么曲子,谁会跳啊?
二爷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没推门,静静地等音乐停了,想开口才发现嗓子已经有些哑了。
苏晓听见门口的轻咳,方二爷问她:“想学吗,我教你。”
这不是个问句,苏晓没听出半点询问。
“想学你就教吗?”
“是你就教。”
方二爷已经推门进来了,苏晓走过去,把手搭在他肩上,凑近听见他急促的心跳。
“除了我,还教过别人吗?”
“教过挺多人,没紧张过,你是第一个。”
苏晓嘁了一声,偏头吻上了方二爷的颈侧,他的动脉抵着苏晓的唇缝舌尖突突地跳动着,苏晓的呼吸也跟着上下。
苏晓看见方二爷喉结滑动,窗外月色正浓。
“方仲逸,你没拉窗帘。”
讲究人方二爷决定以后再也不穷讲究了,翻身挡住了苏晓的视线。
冬夜渐长,还有很多值得讲究。
八.
苏晓在方二爷这住,转眼就到了年底,他们谁也不提过年,谁也不提离开。
他们像所有情侣一样,抓紧一切时间腻在一起,就算是靠在一起各玩各的,也要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体温。
今天这对情侣无聊又幼稚的活动是,看方二爷压箱底的黑白电影。画质音质渣得苏晓希望自己又聋又瞎。
越看越困的苏晓裹着薄毛毯窝进了方二爷的怀里。
方二爷低头看了看她,把剌耳朵的声音调低,手指在苏晓耳朵上来回摩挲了几下:“你耳朵发烧了,是不是有人骂你啊?”
“有,你。”
“不是,你看。”方二爷把苏晓手机递过去,金发骚包的头像被塞进苏晓的眼里:“他给你打语言电话。”
苏晓接过来,哼了一声:“就是你骂我。”
“谁骂你?”金发再那边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我男人骂我不守妇道,有话说,有屁放。”
“苏晓桐,我他妈看你是被老男人迷了心窍了,滚过来拿你艳照。”
“哪次的?”
“顶你个肺,有那个老不死的那次。”
“小瘪三,老不死的是你叫的?嘴扯烂。”
金毛说不过她,直接挂了电话。
苏晓接电话没离开方二爷怀里,等电话挂断,方二爷的眉头已经皱得能夹死人了。
“你们……”
苏晓拉着方二爷的衣领逼他低头,凑过去在眉心啄了一口:“以后不搭理他了。”
“不是,你的朋友我不干涉,不过,他……怎么知道你原名的。”
“???”苏晓惊着了,甚至忘记松开方二爷的衣领:“你?这个醋也吃?”
“嗯,吃。”
“老东西。酸死你。”
“想有点就我们俩知道的事。”方二爷拉着苏晓的裙角,仰头看她。
苏晓抱臂盯了耍赖的方二爷一会儿,马上就要妥协了,突然想起点什么,扯回裙子,说:“那您先告诉我点小秘密吧。”
方二爷心说,我哪有什么秘密?身家清白,遵纪守法,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点错误啊?
“那个……早恋算吗?”
苏晓正要下楼,猛地一回头,差点崴脚:“方仲逸,你真不要脸!”
得,还不如不说。
想拿早恋蒙混过关的方二爷一路上大气不敢出,生怕一句话讲错了,再带出点历史遗留问题来。
苏晓上楼拿了样册就下来了,年底公司忙成陀螺,没人有空和她磕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