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簌卿笑道:“这不是给你的,是给我未来外甥或外甥女的。想着给他们裁花布做衣裳,也算我的一点心意。你不收,也不让别人收吗?就算做了娘亲,也不应太霸道。”
秋薇被她说的笑起来,起身谢过才收下。
闲话家常,秋薇又说起谢景元道:“听闻谢家表公子高中了,高门贵子,将来必是前途无量。表公子和小姐郎才女貌,如今表公子就要出仕,可谓双喜临门。”
温簌卿问道:“双喜临门?”
秋薇笑道:“是啊,听我婆母说,老夫人想将小姐和表公子的亲事定下来呢。这么多年了,老夫人也要了了心愿了。”
温簌卿静思半晌,说道:“我两个哥哥尚未成家,我如何赶在他们前头。这事也不急,顺其自然。”
秋薇看出温簌卿仍对谢景元心存芥蒂,也不知道这门亲事能不能才成。
秋薇和素笺热络的说话,秋樱见了心里拈醋,话里话外挤兑秋薇嫁了个人仆之家。
秋薇心下恼怒,但又不好发作,只笑着问道:“姑娘将来必是飞上枝头,到时候别忘了昔日姐妹一场才好。”
秋樱心中骄傲,听了她恭维的话,才略觉得她识相,说道:“自然谁跟我好我记得谁。”
秋薇眼见得温簌卿不愿与谢家结亲,也不知这位心高气傲的姑奶奶将来是否会得偿所愿。
淮地传来消息,尤良将书信呈给祁項铮。
信中说蒋太后的宠臣杨万金已到达淮地,同行的还有乐陵公主的驸马范慕宽。
尤良说道:“范慕宽素来与荣王亲近,如今与杨万金一同来淮地。是否是荣王在太后面前说了什么?不如让周大人再查一查荣王。”
“荣王的动静一直有人盯着,并不是他做的。许是荣王想分一杯羹,才让范慕宽也来了淮地。就算他们查不到什么,泼些脏水的手段还是有的。”祁項铮说道。
尤良点点头,说道:“赵大人找了一个与王爷面相有几分相似的傀儡,杨万金他们并未发觉异常。”
祁項铮想了想说道:“好生招待他们,待他们从淮地离开,仍要派人紧紧跟着,定要查出他们来淮地的起因。”
尤良应下,又递上一份名单道:“与杨万金往来的人极杂,这是周大人梳理出有疑点的人的名单,还请王爷过目。”
祁項铮接过名单看了看,总计不下十人,其中将他们的身分底细写的十分详尽。
祁項铮将其中一个叫金盛世的商人看了又看,这个商人出身南越,却常年在魏国做生意,称得上是富甲天下。
这个人原先和杨万金并无往来,只是近些时日才和杨万金往来密切。
祁項铮指着这个姓金的人,对尤良说:“这个人极为可疑,命周桥元好好查查他。”
尤良马上领命去传信。
温悠在温府住了近一月,已向老夫人说起要回去,老夫人心有不舍,命人备了好些东西让她带回去。
邹蕙畹和蕊姐儿她们在复春阁踢毽子,也拉着温簌卿玩了一会儿。
“明日我就要和我娘回家去了,二姐姐可会想我?”邹蕙畹笑着问道。
温簌卿笑说:“当然会记挂你,就盼着二姑母带着你们姐弟常来,常常在一起才好。”
邹蕙畹说道:“我也愿意和二姐姐在一起,只是我爹爹就要回来了,不能再住下去了。等以后我要是在家待闷了,就让我娘送我一个人回来,陪着外祖母住段时日也好。”
邹家老宅不在芙州,只有邹载一房住在这,因此邹蕙畹觉得家中没有外祖母家热闹。
温簌卿笑道:“不如你留下来再住段时日,先让二姑母带着文哥儿回家去。”
邹蕙畹叹气摇摇头道:“不行,我也不放心我娘一个人照顾弟弟。只是可惜不能和你们一起热闹了,后日谢表哥殿试廷对,若是能荣登一甲,家中必定又是一番喜庆热闹。”
“大姑母必定也会给你们送一份喜饼去的。”温簌卿笑道。
邹蕙畹脚上的鸡毛毽子落了地,便把毽子递给蕊姐儿。
她跑到海棠树下喝了一杯茶,对温簌卿说道:“听我娘说,谢家与潘家争斗的厉害。潘家必定不想让谢表哥做了头名状元,谢表哥还不知能不能得偿所愿。”
温簌卿心下了然,拿出绢帕擦了擦邹蕙畹额头汗湿的头发,说道:“二姑母说得对,只是这话不要往外说。”
邹蕙畹笑道:“因是姐姐,我才说的,不会向旁人说起的。”
四月初三,南越皇帝亲临文曲殿,选拔新科进士。
南越皇帝喜好诗词曲赋,考校的内容无关治国方略,具是风雅诗词。谢景元正好精通诗文,不仅对答如流,而且深得圣心。
南越皇帝十分为难,他极是喜爱谢景元的才情,但他的中宫皇后已多次进言不能让宰相之子位列一甲,否则天下人必认为科考不公。
谢景元今日想争的只有头名状元,只因他心中记着温簌卿的话,必定要争一份荣耀与温簌卿同享。
南越皇帝几番思量,最终钦点谢景元为探花。
喜报传来,老夫人也是高兴,只是说道:“若是能得头名状元就更好了,当日卿儿还说若是景元能得了状元,就亲自为他恭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