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心上人抬出来,就不相信你还能有心思做旁的事情。
谢元娘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趁着任夫人没有过来,和任家兄妹又说了几句,这才带着令梅走了。
一直过了中殿的空堂,确定对方看不到了,谢元娘挺直的身子才软下来,左右没有人,寻了角落里坐了下来,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先前那款款而动的姿态。
“姑娘。”令梅拧眉,她就知道姑娘刚刚的举指都是装出来的。
暗处顾庭之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他一直尾随着谢二来到鸡鸣寺,自然也看到了谢二做的这些事,嘴角僵硬的已经忘记抽、动了。
果然,谢二不是一般人,更不是平常的闺中女子,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来看她。
望着在人前装成淑女,背后立马露出本性,席地而坐的谢二,顾庭之觉得自己就不该高看她。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为何谢二要撒谎说二叔在这边,这个用意他想了半响也没有猜出来。
“大少爷。”江义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顾庭之的身后。
顾庭之身子微微一顿。
二叔竟然真的在鸡鸣寺。
不理会顾庭之的惊呀,江义垂着眼帘,“二爷在圆寂大师那里等着大少爷。”
半柱香后,顾庭之到了圆寂大师的斋房。
他大步上前,老实的见礼,“二叔。”
斋房里只有顾远一人,手放下手里的经书,手又捻起腕间缠着的念珠,人也不说话,闭目养神。
偏越是这样,顾庭之越发的不安。
二叔能知道他在这,又让江义找他过来,定是知道他尾随在谢二的身后。
跟着女子身后,这样的举动……二叔岂会赞同。
顾庭之暗自己懊恼,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跟在谢二身后。
是了,一定是答应谢休德照顾谢二,所以才会这样做。
垂头而立的顾庭之一时懊恼,一时自责,心里的想法都表露在面上。
顾远微微叹气,将念珠放到身旁的方几上,“你这样如何让我放心让你去关边?男子大丈夫,何时何刻都要整理好自己的心态,不言于表,不乱于心,不急于情,不动于行,不以物喜,不以已悲,得以自此,随以此行。”
与跟在闺中女子身后的做法相比,顾远此时更看重这一点。
“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生死不从于天。回去将此话默写一千遍。”顾远挥手,似又想起来,补充道,“抄完之后,便起程去关边。”
也省着回来后整日里只会跟在闺中女子身后。
顾庭之灰头土脸的恭敬退了下去,看着外面站着的江义,他欲言又止,江义直接忽视他满脸的疑问,垂眉恭敬的侍立在原地。
就知道等不来解释。
顾庭之转身离去。
江义目送着人走了,这才进斋房里回话,“……我猜着二姑娘是那次在承恩寺发现董姑娘对您的心思,这次又见任董两家有意,才当着董姑娘的面撒谎说您在这边。”
二爷明明是昨日就到了山上来的,又是晚上来的,根本没有人看到,那么谢二姑娘这么说,就是在说谎了。
“她还真是无所不用。”谢远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任显宏是个不错的苗子,若是小丫头没有问题,两人到是门不错的亲事。”
第228章 谋算
江义就又顺势把白天的事情回禀了一番,“……状元楼那边已经接了此事。”
“她还聪明,知道此事拖不得。”顾远拿起念珠,江义知道二爷是不予再多说,悄声的退下去。
而任夫人那边,是响午用素斋的时候,才知道谢元娘来过的事,因是在寺院里,没有男女大防,用素斋的时候都是坐在一个大殿里。
董施笑道,“原来谢二姑娘与任兄也熟悉。”
这话当着董夫人及任夫人的面说,可不只是字面上那么简单了,何况偏偏提这么一句。
任夫人微微一愣,问了女儿这才知道遇到谢元娘的事,任夫人心下着急,面上又急着和董夫人解释,“往日里我常去谢府,只是二姑娘一向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便是我们蓁蓁想靠上前也不容易,季佐又是个守规矩的,便是看到女子都要躲开,与二姑娘怎么可能熟悉。”
董夫人淡淡的看了任夫人一眼,语气里有着警告,“府上公子是个懂规矩的,就怕旁人不懂规矩,有些事情还是避开一些的好,也省着让人误会。”
任夫人连声道,“夫人说的正是这个理。”
董夫人淡淡的没有再说,董家兄妹董施蹙眉,董适低头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任蓁蓁没错得母亲这样低头做小的丢人,头皮就贴到碗上了,任显宏面上神色不变,眼里却也有些对母亲作法的不赞同。
饭后两府下山,董府的马车上,董施不明白,“妹妹如此优秀,以咱们董府的家世,什么样好人家找不到?何必非要任家?”
“要不是看任显宏年轻有为,又有大才,任家这样的小门小户岂能凑到我跟前来。”董夫人想到夫君说的事,面带浓色,“我担心的到是任夫人太过趋炎附势,咱们董府好时你妹妹嫁过去日子到是好过,若是府上出点什么事,我怕会委屈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