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蕙之不习惯,想要把手抽出来,骆俊潮意识到,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语气沾上了醋意,“蕙之,现在不过是牵手,你都抗拒,那等我们结婚之后,更亲密的动作,你岂不是更抗拒?”
“……”叶蕙之立刻不动了,她抬手揉揉自己的额,“我只是不太舒服。”
骆俊潮的眉眼柔下去,低头在她手背亲了亲,“是我疏忽了,没考虑好。”
这么大宴会,除了跟林伯琛强调叶蕙之的归属权,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全程陪着叶蕙之,不太现实。
也正是因为这个,叶蕙之才得以喘口气。
骆俊潮陪她,还不如她一个人待着。
晕倒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因祸得福,至少不用留在前厅时刻对着林伯琛。
有人敲门,叶蕙之撑起自己,还没开口说进,房门已经被推开了。
找她的是李竹君。
两人也算是故人了,即使因为林伯琛的关系,两人暗地里关系并不算太亲密,又隔了一年多没见,生疏隔阂更甚。
沉默延续了起码有一两分钟。
叶蕙之实在忍不得这样的尴尬沉默,吐口气,“你找我?”
李竹君在离她蛮远的地方,大小姐的架势她放不下,但是面对叶蕙之,原先的愤恨又好像没那么深。
“你跟骆俊潮……在一起了?”
叶蕙之将枕头往上拉了拉,靠在床头,嗯了声,“刚刚介绍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吗?”
李竹君咬唇,禁不住握拳,“骆俊潮是故意的。”
他故意做给林伯琛看,她在刻意刺激林伯琛。
叶蕙之眸子暗了暗,“然后呢?”
“……”
叶蕙之耸肩,“你都看出来了,然后呢?骂我一顿吗?那你骂吧,这是你家,我寄人篱下,都受着。”
“叶蕙之,你别激我!”李竹君平了平情绪,眼圈因为生气而微红,“如果骂你有用的话,我一年前就骂了。”
“所以呢?你找我干嘛?是想让我提醒骆俊潮,还是以后再离林伯琛远一点?”叶蕙之只当她是第二个意思,装作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我已经离他够远的了,他已经让我滚了,这次是真的不会再有联系,话都不会再多说一句……”
“叶蕙之,你喜欢他对吗?”李竹君抬手顶着自己的鼻尖,清了清声,“你还是喜欢伯琛,是不是?骆俊潮威胁你了?逼迫你跟他在一起?”
叶蕙之明显的怔愣,但不过数秒,她蹙眉笑,避开跟她的对视,“他现在算是熬出来了吧,跟他在一起,还用逼迫吗?你忘了,我是最爱钱的。”
李竹君才不信她,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回为什么会看的这么通透,“你自以为是为他好,但你真的有想过伯琛吗?你真的了解他吗?你真的以为这样能帮到他?叶蕙之,你太不懂他了,他不会快乐的。”
叶蕙之神情平静,她看着李竹君,“什么是快乐?一无所有就会快乐?当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处处被人追赶踩压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最现实的。”
“叶蕙之,你果真不懂他。”
李竹君的笃定,惹得叶蕙之笑了,她像看小孩子一般,“李大小姐,那是因为你没有穷过。”
“……”
只有真正穷过的人,才明白,现实是多么的残酷跟赤/裸、裸。
这个世道,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同情过弱者。
骆俊潮来接叶蕙之,怕她一会出门上车的间隙受凉,特意将自己的外套脱了披到她身上。
“好点吗?我抱你。”
“……”叶蕙之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往后躲了躲,“不用。”
骆俊潮眼神微妙,叶蕙之回神,咳咳,“我……我还好,休息了一下,好很多了,可以自己走。”
望着她片刻,骆俊潮还是没再多说什么,笑笑,语气温柔,“结束了,走,回家。”
抱是不用抱,但是叶蕙之下床的时候他还是扶住了叶蕙之的手,揽住了她的肩。
叶蕙之明显僵硬,骆俊潮明知故问,“怎么?”
“没。”
骆俊潮拨了拨她散下的一缕发丝,“亲我一下。”
“……”
叶蕙之整个人怔住,骆俊潮却面带着微微笑,一副的柔情似水,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唇,“这里。”
“……”叶蕙之眼神微慌的别开脸,“不……不好吧,先回去吧。”
“怕什么?”骆俊潮将脸往前凑了凑,“如果害羞,就亲脸吧。”
他没有要把这个话题翻篇的意思,叶蕙之的手紧了又紧,咬唇,飞快的在他脸颊上点了一下。
快得骆俊潮都笑了。
他重新扶着揽住她,玩笑似的,“等到真的结婚之后,可就不能这么害羞了。”
“……”
叶蕙之扭过脸,没再说话。
李松然跟两个管家在外面,骆俊潮出来的时候,李松然抬手推了推鼻上的金丝眼镜,“父亲让我送送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