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晚书已经背起了药箱,喊了句:“婉儿,咱们走”,就准备出去。
婉儿轻车熟路的舀了两瓢水将火灭了,就跑了晚书身边。
苏泺拦住她,“我陪……”
晚书犹豫了一下,“要不我把婉儿留在家中,你带着。”
想了想,晚书又道:“算了,跟着来吧。”
四人疾走一段,就到了王大锤家。
王大锤的爹叫王大柱,今年才刚三十岁,家中的顶梁柱,因着王大锤在晚书这里识字,平日里对她也挺照顾。
此时,王大柱家聚满了人,全是烟溪村的村民。
看见晚书过来,有人喊道:“梁大夫来了,梁大夫来了。”
王大锤的娘一把拉过晚书,就哭道:“梁大夫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大柱,我不能没有他啊。”
晚书拉起她,“嫂子,您别担心,先让我看看。”
围观的人群瞬间让开了,晚书走近一看,只见王大柱上半身全是血,忍痛咬着牙齿趴在床上。
晚书上前检查了下,发现王大柱背上有一根小孩手腕粗的木桩插在背上。
伤口还在流血,没人敢拔那根棍子,因为拔了会流更多的血。
晚书让王嫂子去打了盆水,帮王大柱擦了下背部,思忖着该怎么办才好。
旁边有村民问道:“梁大夫,大柱这伤要不要紧?”
晚书也不知木桩插/进去多深,但看王大柱尚有意识,应该没伤及心肺内脏。
“我试试,只是这伤口太深,我需要有个人帮忙把木桩拔/出来,然后用针线将王大哥的伤口缝起来,避免流出更多的血。”
人群一阵唏嘘,最后是村长道:“大发你去拔。”
大发道:“我去可以,但是出了事不能怨我啊,你们都得为我作证。”
他不是信不过晚书,只是这拔了木桩,王大柱受不住怎么办?
晚书看着他:“大发哥,一会我让你拔,你就拔,记住一定不要用蛮劲,小心木桩断在里面。”
大发点点头,他其实很紧张,听晚书说完,手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你不能抖,记住要一次成功,否则大柱哥会受更多苦。”
“我……我办不到,我手不受控制啊。”
村民开始挖苦大发,有说他不愿意帮忙的,有说他胆小的。
大发今日连番受打击,吼了句:“你们行,你们去啊。”
屋里顿时一阵沉寂,良久,一直在角落里旁观的苏泺出声道:“我来吧。”
晚书一脸欣喜,刚刚怎么就忘了苏泺这个好帮手了呢。
“对对对,你最合适。”
这时大家才发现屋里多了个外地人,村长看着苏泺问晚书:“他行吗?”
苏泺不是做农活的人,又生得白净,这些庄稼人一看都觉得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是以村民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晚书看着苏泺,心定了不少,对村长打包票:“放心吧,王叔。”
说完又对王大柱道:“大柱哥,一会会很痛,你把这布团咬在嘴里,千万别松口,否则咬到舌头就不好了。”
王大柱痛苦的回道:“梁大夫,你尽管放心治,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
晚书点点头,对苏泺道:“你先点血封住他周边经脉,然后再拔出木桩。”
苏泺一一照做,晚书等苏泺拔出后,检查了一下伤口,就开始缝合。
她不是第一次给人缝合,不过这么大的伤口是第一次,王大柱的伤口足足缝合了一个时辰。
缝合完后,晚书开了个方子给王大嫂,然后拿了些自制的消毒药水,让她每日给王大柱擦擦伤口。
王大嫂对着晚书千恩万谢,晚书一笑了之,叮嘱她照顾好王大柱,就准备回去。
村民将晚书围在了院里,向她打听苏泺的身份,晚书自然的牵起一旁背着药箱的苏泺。
向大家介绍道:“他是我相公,前几年在军中做事,如今天下太平,上面给他放了假,就回来了。”
大家又一阵唏嘘,晚书在大家的议论声中拉着苏泺和婉儿走了。
往后,苏泺单独带着婉儿外出,一有人问:“婉儿,这是谁呀?”
婉儿也学着晚书的样子,骄傲介绍道:“这是我姑父,前几年在军中,如今天下太平,上面给放了假,就回来找我和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