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齐歆待在房间里跟男友视频,程余然留给她足够空间,准备出门去走走散散步。
程余然出了房门,走到走廊的尽头,听见窗外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程余然推开眼前的雕花木窗,映入眼帘的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程余然住的房间在二楼,窗子的正下方有一棵约有四米的芭蕉树。雨点打在芭蕉叶上,又从光滑的叶片上慢慢滑落,细细的雨滴飘进窗内,伴随着些许果香,程余然伸手去接雨,雨滴轻打在她手心,有一种软软的舒适。
走廊很空旷,程余然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意识转身,只见一个人从走廊另一处赶来,脚步有些匆忙,背着光看不清样貌。
他在离程余然约两米的距离停下脚步,程余然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敢置信,却又下意识地喊出那个在心中藏匿已久的名字
——“谢蔺?”
以前的谢蔺上学时从来都穿着熨烫得体的衬衣,连T-shirt也从来都是干净整洁,不能有一点点褶子,谢蔺的洁癖,从来都是人神共愤的。
成年后的谢蔺,西装从来都是意大利Rubinacci之类的,什么时候都是衣冠得体,保持着最完美的形象。
所以很多年后,当谢蔺上了某个采访节目后,让自家老婆做一个评价时,看完了整场节目的程余然感慨到:“魅力十足、衣冠楚楚、彬彬有礼、假得可以。”
却几乎从没有那一刻像今天这样的狼狈。
他头发上还有雨水,额头的几根发丝顺着额头垂下,西装上有明显的水渍,腕表上还滴着水。
两分钟前,在房间时,谢蔺无意中从窗口看到对面的程余然,看着她好像在浅浅的笑,看着她伸手轻抚那雨水,他突然推门就往程余然这边跑。
两栋楼隔了一定距离,所以谢蔺被淋得十分狼狈。
他这么着急地跑来,不是有什么话要非说不可,不是有什么事要急着处理……不是急着质问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也不是要斩断一切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非要问问什么。
或许只会有那么一个连当事人也不怎么愿意承认的原因:因为我想你了,所以我赶来了。
可是话到嘴边,却化为一声轻微的叹息。
谢蔺慢慢走到程余然面前,就着么静静地注视她。
程余然脸上有疑惑,“你,你怎么在这?”
谢蔺看她安静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一句,没耐住性子有些抓狂,没好气道,“这是我的地盘,我怎么不能在这?”
程余然心想:我又没说你不能在这儿……
表面还是一脸无辜,没有开口。
两人站得有些近,谢蔺额角的雨水从程余然眼前滴落,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吓了程余然一跳。
谢蔺看着眼前女子无动于衷地干站着,低声到:“拿纸巾,擦脸。”
程余然是条件反射地,“噢”了一声从,包里拿出纸巾,抽出一张递过去,谢蔺却更凑近了些。
程余然手顿了下,硬着头皮只将纸巾递得近了些,再没有其他动作。
谢蔺脸色不太好,没好气地将纸从程余然手中取过来,自己动手。
谢蔺好不容易擦完了,这窗外的雨却越下越大了。
程余然有些困,想回去了,想着还是礼貌地说了句,“我先回去睡了……”
谢蔺听罢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去吧。”
程余然向房间走去,有一些疑问,却最终还是作罢,没有开口。
直到程余然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谢蔺才移开目光,打电话叫Vincent过来接人。
程余然回到房间,洗了个澡,躺在床上“颓废”。
关了灯,程余然躺在床上,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小,是雨要停了吗?可窗外的雨还是很大……
再移到睡床上,原来,是床上的人已经熟睡了……
第二天,程余然难得的睡了个懒觉,太阳照进屋内,显得暖暖的。
齐歆应该下去吃早餐了。
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程余然睁开眼,意识清醒过来后,理了理头发,走过去开门。
程余然原本以为是齐歆,打开门,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
男子看着程余然,露出礼貌的笑,“程小姐你好,我是Vincent,谢总让我来接你去用早饭。”
程余然先是愣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谢总”是谁。
随后还难掩惊讶,“谢蔺他,不是,你们谢总……”
Vincent接下她的话:“这里是谢总名下的开发区,谢总请程小姐是想尽地主之谊。”
程余然听罢下意识想拒绝,“不用了……”
Vincent:“谢总说,如果接不到程小姐,这将会是我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程余然:“……”
程余然知道谢蔺从小就是一个有钱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谢蔺会变成一个浮夸的有钱人,而且还是那么浮夸。
……
最后程余然还是去了,她知道,就算她拒绝了,谢蔺还是会找别的法子让他去。
谢蔺那个人,出了名的听不得“忠言逆耳”,而不会允许别人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