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几个人眼瞎，老陈看得出来她也看得出来，之所以没在晓亦面前提起，也只是想顺其自然，如果晓亦真能和訾辰交朋友，那便再好不过。
晓亦跟着她寄人篱下，虽然感激韩家对她们两母女的好，可她更希望晓亦能真正过上好日子，訾辰就是能让晓亦一步登天的人。
程芳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你也别怕对不起韩家，如果你真能嫁到訾家去，还怕回报不了韩家？再说了，訾辰不喜欢韩尔也不能怪你，又不是你逼着訾辰喜欢上你。”
虽然没说，可程芳心中还是带着暗喜。
富豪又怎样？影后又怎样？生出来的女儿还不是比不上她这个佣人的女儿。
“妈。”尹晓亦脸颊上带红，有些羞又有些嗔。
“妈妈就问问你是不是认真的，如果你决定了，妈妈就辞了韩家的活，咱们两搬出去住。”程芳说着打算，可如果继续待在韩家，在别人眼里就是晓亦插进訾辰和韩尔中间，难免会让人有闲话，她道：“咱们不靠韩家，就没人会低看你一眼。”
“真的？”尹晓亦面上一喜，可又带着担忧：“那我们离开韩家后该去做什么？”
“不怕，妈妈手上有一笔钱。”程芳老早就有这个打算，将想好的事说了出来：“我想好了，我厨艺不错，可以去开家小饭馆，养活咱们娘两绝对不成问题。”
尹晓亦点了点头，对着未来的日子有了期待。
两母女叨叨絮絮，商量着该搬去哪又该将饭店开在哪个位置，说得特别高兴，完全没想过离开韩家后的日子会不会更艰难，只觉得会越来越好。
……
今天到了出月考成绩的日子，哪怕高二A班里大部分学生都不太在意成绩分数，还是热热闹闹讨论着。
德高学校的高二一共有十三个班级，其中除了高二A班之外，其他十二个班都是以高二1班、高二2班……高二12班排序的。
可想而知，高二A班有多特殊，不是什么实验班特级班，而是最重要的班级，因为在这个班上，有三分之二的学生都是大有来头，剩下的三分之一就属于成绩好，包全了年级前名。
尤其是成洁，高二A班的第一名也是年纪第一。
这时候的她周边围了不少人，一直在讨论着。
“成洁你这次又是第一吧？”
“肯定是，成洁你以后想考哪个大学？清华还是北大？”
成洁含蓄的笑了笑，刚准备回话时旁边一个长发女生就叹气：“我就没成洁这么聪明，大学肯定是考不上，我爸说要把我送去巴黎学设计，烦死了。”
“我也是，我妈硬要我去伦敦，说是分公司在那边，让一边学习一边去公司做管理。”
“还是成洁好，想考哪就考哪，家里人完全不插手。”
“对啊，成洁我真羡慕你。”
成洁脸上的笑快要摆不住了，她才羡慕这些人，羡慕得快要疯了！
“对了。”一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的问道：“‘有题’里突然冒出的新人王是不是你？咱们学校只有你这么厉害了吧？”
“肯定是，不是成洁还能是谁。”跟着就有人附应，纷纷追问。
“不是我。”成洁赶紧摆手否认。
如果是其他的事她真的很想默认，让她能享受一下周边人对她的追捧。
可唯独这件事不行。
‘有题’里突然冒出的新人王用户名叫‘有钱’，而她偏偏没钱，还特别特别的缺钱，在同学眼里她就是一个贫困户，顶着一个‘有钱’的用户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想要发财，她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成洁不是‘有钱’，那谁会是有钱？”
“谁知道。”有人摊手，“反正我们都很有钱。”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得很对！”
韩尔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她们谈论的话，侧头问道：“成洁是谁？”
尹晓亦悄悄指了个方向，“就是她，咱们班第一。”
“嗯？”韩尔有些讶异，她还以为班上第一是江浩大呢。
尹晓亦侧头看了看身边人，突然之间有些愧疚，韩尔对她真的很好，可她却……
昨天妈妈提议离开她完全没有犹豫，因为她发现自己太在意了，訾辰对韩尔稍微有些不同，她就有些慌。
垂在双腿边上的手慢慢攥紧，她得尽快确定和訾辰的关系，只有那样她才能名副其实的站在訾辰身边，才有资格让他远离韩尔。
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拿着一叠成绩单走进教室，他先是敲了敲黑板示意安静。
或许是发成绩单的日子，今天早读缺勤的人不多，连以往早读从来就看不到的三人小组都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
訾辰盯着那叠成绩单，心里紧张得不行。
他好歹也算是私底下补习过得，几算没补习几天，总能加个几十分超过韩尔吧？
“訾哥。”明子濯侧头，小声的道：“你要赢了小尔尔，真把她赶出学校？”
“当然。”訾辰抬着下巴说得肯定。
不过嘛……如果韩尔稍微说几句好话，他也不是不能大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