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能从这首荡气回肠的词曲中寻求一种精神上的慰藉了,毕竟他还是很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
“给我也来一碗酒。”陆鸣练习两遍之后也掌握了这首曲子的基本曲调,伸手要酒。
听到这话的周禄把箫放了下来,“好主意,给我也来一碗。”
陆呦见此也跟着要了一碗,不过他只喝了半碗,三个人喝完酒之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乐起,紧接着,陆呦和陆鸣的歌声响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多喝了半碗酒的缘故,也可能是这一次陆呦放下了之前的猜忌和疑惑,心无旁骛地投入到自己的弹唱中,这一次陆呦演绎出了这首词曲的大气磅礴和放荡不羁,而陆鸣的弹唱则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酣畅淋漓和潇洒自得。
比较奇怪的是周禄,众人居然从他的箫声里听出了一种荡气回肠般的岁月沧桑感。
这怎么可能?
他看起来年纪也大不过二十五岁,面相虽没有陆呦和陆鸣几个的肤白色嫩,可也不算老,并没有岁月的痕迹和风雨的侵蚀,哪里来的沧桑?
不过很快大家就把这个问题抛诸脑后了,因为三个人的合奏把现场的气氛带动起来,由于歌词也不复杂,吴哲、徐钰等人渐渐也跟上了他们的弹唱,因而,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合唱,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在门口驻足。
约摸有一顿饭的工夫,周禄第一个停了下来,紧接着,陆呦和陆鸣也结束了最后一个音符,三个人这才发现院子和门口都站了不少人,见他们停下来,有人起哄说没听够,还想让他们再弹奏一曲。
不说这些看热闹的外人,就连吴哲、徐钰几个也觉得十分过瘾,因而,见那些外人起哄,徐钰几个也跟着起哄。
陆呦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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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又绕回来了
陆呦拒绝的理由是他只会弹这一首曲子。
可谁知徐钰听完了这首《沧海一声笑》之后,对颜彦的才情更为推崇了,因而更好奇那首让陆鸣惦念的曲子究竟是什么,又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因而,不等旁人发问,他先嚷嚷出来了,“不会吧?方才宁静兄不是说还有一首关于送别的曲子吗?明明兄,你就好人做到底,让我们大家继续饱饱耳福吧。”
“明明兄,我早就说过,今日聚会的主题是令阃,你就依了我们大家吧。”又有人附和了。
周禄一听还有一首关于送别的曲子又是陆呦的妻子所作,复又对着陆呦长揖一礼,“明明兄,方才你也说了相逢就是有缘,在下今日和兄台一见如故,把酒言欢,明日或许又远隔天涯,不如就请明明兄为在下送上一曲《送别》吧?”
“这位兄台,不是在下不肯,是在下真没有学会。不瞒大家,方才那首词曲还是在下为了今日聚会特地学会的。”陆呦回了对方一礼。
不知为什么,他隐隐有点忧心,这位周禄似乎对颜彦的才情太过关注了些,他可不想给自己和颜彦招惹什么麻烦。
陆呦不傻,和颜彦生活了一段时间后,他就留意到颜彦脑子里有很多东西是不合时宜的,比如新婚次日对朱氏的欺瞒和挑战,比如说不准他纳妾否则就要合离,此外还有壁炉、蛋糕、火锅等。
他不是没有问过颜彦,可颜彦每次不是搪塞他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后来,他们两个一起合伙做那个舆图模型,也就是颜彦说的沙盘,陆呦是亲眼看着颜彦费力地藏拙,费力地找理由向他解释,为此,他知道妻子还没有完全的信任他,因而,他再也没有逼问过她。
他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不想惊扰她。
尤其是再后来,一次次地看着颜彦每推出一样新东西都要事先向外界找好由头,饶是如此,她还得小心翼翼地应付各方的盘问,他更是心疼她的不易。
为此,陆呦才迫切地希望自己早些强大起来,不说护她一个周全,至少在她遭遇外界的质疑和诘问时,他能站出来替她分担些。
故而,因着这个缘故,陆呦不想再把那首《送别》拿出来和大家分享。
谁知一旁的陆鸣却多了一个心思。
他是见周禄似乎对颜彦的曲子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联想到他只听陆呦弹了两遍就记住了曲谱,而他自己却是在听陆呦弹了两遍之后又听周禄弹两遍后才记住的,因而陆鸣怀疑周禄以前或许听过这首曲子或是类似的词曲。
还有一点,如果不是陆呦事先说明,单把这首词曲拿出来,他估计在场的听客们没有人会相信这词曲会出自一个女流之辈。
不说别人,就他陆鸣自己也做不出这种大气磅礴而又荡气回肠的词曲,不是因为他没有这份才气,而是因为他没有这份阅历和胸襟。
因此,陆鸣怀疑这首词曲是颜彦从别处抄录过来的,但有一点他解释不通,因为颜彦是个基本足不出户的女子,她去哪里结交这种奇人?
若说是从书上看到的,他和他身边的这些人不说个个学富五车,可加在一起应该比颜彦的学识丰富吧?可谁也没有见过类似的词曲,包括那首《送别》。
由此,陆鸣想起了颜彦那次死而复生的奇遇,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她鬼上身,可他试探过她,也问过颜彧,颜彦除了性格稍微有点变化外,对之前的事情一直记得很清楚,连一些细节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