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走下拱桥,珊桃便是先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凌梵。
“小姐,你看那人好像是凌梵。”
因着夜深,珊桃也只是隐约看着十分的像,可又不敢确定。
“什么,凌梵在前面?”白若烟闻言便也向着那门口看去。
方才有宫女说殿下正与女子云雨,若是真的,那她岂不是要坏了殿下的好事?
离着有些远,白若烟也不敢确定,便走近些再看,想着若是确定了她便偷偷离开,可等走近了,确定了是凌梵没错后,守在门口的凌梵便也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孔。
“奴才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看清是白若烟后,凌梵自是恭敬行礼,这夜深人静的,凌梵的声音中气十足,十分的响亮。
白若烟不禁懊恼,她方才为何不直接离开,非要去看清楚做什么。
见着那房门半掩着的屋子,凌梵不在屋里却守在殿外,这湖心亭风景且美且又安静,自是尤云尤雨的最好去处,且还不让凌梵进屋随侍,如此便就是证实了方才宫女所言,这屋中只怕是有温香软玉,美不胜收之景。
可既然殿下在此,那沈嬷嬷又为何“千里迢迢”将她领来此处?难道太后她老人家是早就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故意安排她过来,让她来捉奸的?
白若烟才没有那么不识趣,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况且他还是这天潢贵胄的太子,就算他自己不找,可他这般存在的男子,这天下只怕是有数不尽的女人为他倾倒,主动投怀送抱,他是男人,怎么经得住这不断的诱惑?
既然知道了这屋里是何样的风景,那她便更不能搅了凌亦尘的好事。
之前她们两人之间本就因为父亲而有了嫌隙,故此凌亦尘才会一怒之下留宿在皇宫而不肯回去。
若是她再将他这好事戳穿,那他们之间的嫌隙岂不是会更深,日后她的日子岂不会会更加难过。
“娘娘,您要去哪?”
想到事情的严重性,白若烟便欲转身离开,可凌梵这一声却是响彻了整个湖面。
白若烟冷冷瞪他一眼,凌梵怎么如此不识趣。
“何人在外面?”
屋内传出了凌亦尘的声音。
惊扰到了凌亦尘,此刻白若烟便是更恨了。
“回殿下,是太子妃娘娘。”
凌梵恭敬的回答,可他话落后,屋内却许久再未传出声响。
想着这屋里的情景,着实不适合她这身份出现来搅局,如此白若烟便解释:“妾身为太后抄录经文有些晚便留宿在了宫中,闲来无事不知怎的竟走到了殿下这里,惊扰到殿下实在不该。”
白若烟自是不能将太后她老人家供出去,只好说是误入而来,想着一会远路返回,她也只能在去沈嬷嬷哪里要一个住处。
见着屋里还是未传出声响,白若烟又跟了一句。
“殿下早些歇息,妾身这便退下了。”
此刻这种情况,她当然是自己知趣的离开,如若不然难道还要殿下亲自发话,赶她走不成。
“凌梵,让太子妃进来。”
白若烟这身子刚转过去准备离开,屋内便传出了凌亦尘的声音。
“娘娘,殿下叫您进去。”
白若烟十分没好眼神的看了眼凌梵,见过没眼力见的,如此没有眼力见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此刻殿下与别的女子温存,她进去算怎么一回事?
“殿下,妾身真的只是误闯,您千万不要被我打扰,此刻妾身进去实在不合适,便就不进去了,您继续……”
白若烟一副十分大度,十分理解的模样,只叫得一旁的凌梵听的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进来!”
白若烟以为她如此这般为他考虑的解释后,她就可以离开了,可不成想屋里那尊大佛却是又冷冷的抛来两个字。
“娘娘……”
一旁的凌梵也是十分的为难又道。
白若烟不解,这种情况,就是她不走,殿下不是也该撵她走吗,怎么就一定要她进去,难道是想让她给屋里那女子一个名分不成?
可这名分殿下不是一样也能给?难不成是想让她进屋与那女子混个脸熟,也好来日她住进东宫,她们可和平相处?
白若烟向来不是个吃醋的主,凌亦尘既然有这样的顾虑,那想必这屋中的女子在凌亦尘的心里也颇有位置。
殿下已经叫了他两次让她进去,她若是再不进就不好了,想着那日太子分愤然离开,她还是不要忤逆他的好。
娇滴滴的身影犹豫的半天,而后又似是下了十分大的决心,才走进了屋内。
前脚白若烟方跨进屋,后脚凌梵便将门严严的给关了上去。
珊桃跟在白若烟身后,自是也要进去的,可凌梵突然把门关上,珊桃一时没有反应,险些撞到门板之上,自是狠狠的瞪了凌梵一眼,只叫得凌梵一脸的赔笑。
屋内,白若烟脚刚踏进去,门就被关上了,方才这房门半掩着,她并未看清屋内是何景致,可当她走进来后,才当真是被这屋中所景震惊到了。
只见屋内到处都是悬挂着的桃色纱幔,从房梁处一直垂坠拖地,纱帐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透过那纱帐,隐约可见室内隐隐烛光,那烛光在纱帐上映出一圈光晕,屋内到出都飘散着淡淡的花香,十分的暧昧,着实是春纱帐暖,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