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书房,她回头看着窗户处透出来的灯影,眼神一黯。
回到不忝院后,再次让微草过来。仔细再次询问今天府里发生的事,许是她脸色太冷,眼神透着罕见的凌厉,金秋银杏等人都提起心来。
微草把今天府里的事情重新说一遍,不过是庄子送来两筐菜,厨房的管事采买几只鸡这样的小事,没有一件是值得追究的。
明语看着微草,微草立马明白过来,“夫人,荔儿今日都在后院,并未去过前院,晚上侯爷送饭,是海妈妈送过去的。”
“她最近可有异常?”
“奴婢瞧着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自打夫人进府后,前院和不忝院的事她都插不上手。除了管着府里的杂扫,她从不出自己的屋子。”
明面上看,确实是个安分的。
明语颦眉,那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朝堂的事?
不,不对。
如果朝堂真有事,之前在国公府的时候娘就告诉她。再者,他不是一个会把公事带到内宅的人,更不会因为公事不顺而给自己脸色看。
金秋听出些许端倪,方才夫人去前院书房找侯爷,侯爷居然没和夫人一起回不忝院,难道两人在闹别扭?
今天夫人一天都不在府中,似乎没闹矛盾。
“夫人,侯爷是不是在生您的气?奴婢大胆一猜,会不会是夫人今日出门,有些事情没和侯爷交待清楚,所以侯爷生气了?”
明语先是惊讶,后是认真思量起来。
她去贤王府,这事他是知道的。如果说有什么没交待的地方,那就是她在国公府留饭。可是她派人回府送过信,不算没有交待。
如果他是因为这个生气,是不是太难侍候了?
所谓婚姻,一定是两个人之间的相互磨合。有些东西不磨一下,是贴合不到一起的。他们的的亲事对于她来说,是感动加权衡的产物,当然也有一些感情在。又不是山盟海誓走到一起的两个人,她还真不愿惯他这个坏毛病。
“好了,此事暂且不管。我乏了,金秋留下,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金秋欲言又止,侯爷还在前书房,夫人这么早就歇下。万一侯爷就等着夫人再去相请,听闻夫人这般行事,会不会更生气。
“夫人,侯爷今晚怕是看书看得晚,要不要让厨房备下宵夜,等会您派人送过去?”
“不送,夜里吃多了会积食。”
金秋急了,夫人这是在赌气啊,这可如何是好。
“夫人,您不派人去送,万一厨房那边送过去,侯爷那里岂不是落在埋怨。”
这句话说得隐晦,只说厨房会送,没提荔儿的名字。荔儿在府里人缘好,以前就是管理内宅的大丫头,这府里许多下人都很尊敬她。
明语起身,掀帘进了内室,脱掉外衣鞋子往床上一躺,“管他那么多,睡觉。”
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他回来。心里知道是他,就是不想睁开眼睛醒过来。清冽的冷香将她包围,他沉沉压在她的身上。
她是被迫醒来的,只觉今晚的他与往常太不一样。那狂烈的动作和平日里温柔小心大相径庭,她觉得自己就像狂风中的小树一样,随时都会被他折断。
死男人,居然还有这样的兴致。
她想起以前,他动不动就发疯的模样。那时候的他和现在的他似乎重叠在一起,她相信那时候的他是真的想掐死她,也相信这时候的他是真的想把她的腰折断。
与以前的温柔小心不同,这样的狂风骤雨别有一番刺激。她晕乎乎地想着,比起温柔来她似乎更喜欢这样热烈的表达。许是被折腾得太狠,她连和他算账的力气都没有,事后裹着被子往里面滚,不多时又睡过去。
她不知道在她睡着后,身边的男人凝视着她,看着许久许久。
翌日起来,床边自是没有人影。
金秋等人进来侍候她,沐浴的时候看到她身上痕迹低下头去,心里却是放了心的。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侯爷和夫人还能这般恩爱,许是没什么大事。
明语木着脸,面无表情。
虽说婚姻要磨合,但是她特别讨厌的这样的感觉。没有沟通,只有冷眼相对,还有说不出口的懊恼。她羞恼自己居然更喜欢昨晚那样,甚至期盼以后他都那般热烈。
羞臊过后就是恼怒,就算昨晚她的身体得到欢愉,也不代表她就可以原谅他。既然他不愿意沟通,那她何必留下来给人添堵。她可是有底气的人,身后还有国公府撑腰。
她命人收拾东西,说是要回国公府。
金秋微草几人都很吃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眼打着官司。不是说昨夜里侯爷回房睡了,两人还…怎么夫人要回娘家?
这是闹哪一出。
主子的决定,下人们执行就好。
金秋和银杏收拾着东西,派微草去前院通知侯爷。微草跑了一个空,前院的人说季元欻一大早就已经出府。
卢氏和锦城公主看到她回来,高兴之余也是诧异的很。她只说想家人,要回来小住几日。卢氏和锦城公主可不信这话,私下找金秋几人问过,又没问出东西来。
“难道真是回来住几天?”卢氏疑惑。
锦城公主若有所思,“她们几人都说没有吵架,两人昨夜里还睡在一起,许是没什么事,只是明儿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