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瑶池盛宴就在这样一片欢闹的笑声中过去了。
众仙散场,天界又重归寂静,人间已是夜晚,月神望舒尽职尽责恪尽职守又驾着月亮神车去将那一轮明月挂在夜空之上为黑暗中的人们带去一点光亮。
把月亮挂在夜空中之后,她便又驾着月亮神车回月亮神宫去了,今晚守护月亮的职责就交给了月亮仙使月明朗,他是月亮里最亮的那一道光幻化而成,平时只有在每月十五,十六这两天才会化作原形,化作那一道光与月亮融为一体。
是以,人间每逢十五,十六这两天的月亮最是又圆又亮。
除去这两天外,月明朗的时间都比较自由,月神望舒要是想要休息,就会派他来守护挂在夜空中的月亮。
守护月亮这活其实不累,因为这是和平年代,现如今六界安稳太平,当年神魔大战以天界取胜告终,所以忌惮于天神之威,如今的妖魔鬼怪可是不敢轻易来天上偷月亮。
今日才是六月初,挂在天空上的那轮月牙儿弯弯的像一只小船,月明朗就坐在那“月亮船”上,周身是浩瀚星海,银河九天,那一颗颗的星子发出璀璨的光芒来,仿佛给坐在“月亮船”上的白衣少年镀上了一层梦幻迷离的柔光。
但不管星月如何闪耀璀璨,他仍是星月海中最亮的那一道月光。
少年的面容生得十分精致,左眼角下有一粒殷红醒目的泪痣,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伤心的往事。
他浑身的气质更是如明月般皎洁,清透、纯澈,眼神里干净的纤尘不染,没有一丝杂质,那一双温润的眼眸,近日来总是喜欢往月下人间的那一片幽深的竹林里望去。
缥缈空灵的琴声又自那片幽篁里传来,带着莫名的悲伤和哀愁。
“她又在那弹琴了。”少年喃喃自语,低眸深深地远望着坐在竹里馆门前那片幽深竹林中于月下抚琴的白衣女子。
少年长长的羽睫眨了眨,在眼下投下一道剪影,又是一个人在那自说自话。
“她的琴声为什么听起来那么悲哀,她到底在为何事而伤感?”少年的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好奇,凝眸打量着那一个人独坐在月下幽篁里弹琴的白衣女子。
竹林幽深,周遭无人,只有头顶的那一轮明月相照,听出了她琴声里流淌的淡淡悲哀。
她是个人,不,少年觉得她像个仙子又胜似天界的仙子们,可她明明是个凡人,却又那般清冷的不食人间烟火,遗世而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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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篁:就是指幽深的竹林。
☆、第 4 章
月明朗出神地望着那月下幽林中弹琴的白衣女子。
忽然身后刮来一阵夜风,紧接着他的肩膀就被人给拍了一下,“嘿,你小子又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月明朗回了神来转脸看去,来人一身青衫,俊秀风雅。
他是乘风而来,也翩翩然落坐在了那弯月牙船上,一手撑着腮正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盯着月明朗瞧。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是你啊,青杳。”
“你怎么来了?不在月老宫中侍奉着。”
青杳是侍奉在月老身边的仙使,和月明朗相仿的年纪,都是翩翩美少年的模样,他和月明朗在天界是很好的朋友。
只见那青杳身子懒洋洋地往后一仰随口回道:“月老儿睡下了,今日的红线已牵完,我睡不着闲着无事就来找你啦,怎么,不欢迎我?”青杳忽然又直起身子来凑近一分,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似要把月明朗给看了个穿。
白衣少年摇摇头,轻声笑道:“怎么会?”他伸出手将青杳往后推去,青杳他总是喜欢离人那么近,他还好,若是对哪个仙子也是这样,指不定仙子会以为他对人家有意思呢。
跟他说了那么多遍,可他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爽性就动手替他纠正,把他推去月亮船弯弯尖尖的另一头。
而他坐在月亮船的那一头。
“就当这中间是楚河汉界,你不要想着移过来。”
话一出口,青杳就讪讪地笑起来,悠悠地不动了。
然又朝月明朗勾了勾眼问:“刚刚你看下面什么呢看得那么入神?”
闻言,月明朗抬手往下指去,只是弹琴的白衣女子已经消失在那片幽深的竹林当中了,只听得一缕琴声余音袅袅……
不知为何?看到那弹琴的女子不见,他的心中竟然闪过一丝落寞难言的感觉,只听他低语道:“没什么,一个独坐幽篁里弹琴的人罢了。”
青杳倒是好奇得很,他摸摸鼻子,眯着眼睛往下瞅了又瞅,“男的女的啊?”
月明朗的视线还落在那片幽深的竹林中,想也没想就顺着他的话道:“一个女子。”
“喔噢~”青杳一脸笑眯眯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不自觉又顺着“月牙船”的弯坡往另一头的月明朗那滑去,用手指戳了戳那白衣少年,“怎么,看得你凡心蠢蠢欲动了?”他笑着打趣道。
月明朗轻叱了他一句,“你胡说什么呢,动了凡心可是要遭受天雷劫的,若是未能渡劫成功那可是要灰飞烟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