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上班了，你注射的麻醉剂剂量很少，两个小时后就能恢复正常。”
“等等。”利奥波德费力地拿起落在地上的袋子，“你把早餐带上吧。”
“我喝过营养液了。”姜渺拒绝道。
“看在我送早餐受伤的份上，带上吧。”利奥波德的状态看起来极惨，似乎姜渺再不接过他手上的袋子，他就要拿不住了。
“这算哪门子的受伤。”姜渺小声嘀咕。但利奥波德终究是因为她无端受罪，姜渺心里过意不去，只好收下，极其含蓄地说了声，“谢谢。”
姜渺其实还没吃过早饭，她之前那么说，只是不想接受他的好意，跟他沾上关系。但是现在，三明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姜渺走出公寓，才咬了第一口三明治，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吃过正常的食物了啊。香嫩多汁的牛肉在嘴里化开，松脆的蔬菜在牙间发出“飒飒”的声音，鸡蛋还是糖心的。很久以前，姜渺也是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的。
也许是太久远了，有些记忆变得模糊，但记忆中的她总是很快乐。
姜渺感动得几乎要流泪，想起刚刚利奥波德被捆住的样子，嘴里的三明治有些难以下咽。
“胖胖，把防御系统G设置成发现入侵者后，向我申请确认指令。”
胖胖不太情愿道：“可是这样会给入侵者一个反应时间，防御系统G就不一定能捕捉到目标了。而且防御系统G攻击性又不强，你看利先生不就没事吗？”
“你不懂，吃人嘴短。”姜渺看着手里的三明治，想，防御系统G是为利准备的，以后可能用不上了，至少不能由她先动手。
大概是因为吃了三明治的关系，姜渺觉得一整天都特别有劲，8个小时忙碌下来，她依然精神奕奕。
一下班，姜渺拿出放在包里的另一个三明治，准备饱食一顿。
放久了的三明治变得又冷又硬，但这丝毫不能掩盖它的美味。姜渺打开包装的那一刻，肉的醇香就扬在空中，钻入她的鼻子。夹在中间的蔬菜已经变得湿软，但入口之后，带着一丝蔬菜清香的微甜还会在口中活跃着。
姜渺把袋子里沾的酱都舔得干干净净，才满足地把袋子丢掉。
她像往常一样走到垃圾处理厂的工作间开始工作。白天这个狭小的房间里还有两个人坐着。
坐在姜渺这一侧的同事甲嗅着味道靠过来：“你，是不是吃肉了？”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姜渺迟疑了两秒钟：“啊？不是，我没有。是刚刚我喝了一支肉味的营养液。”
同事甲问：“肉味的营养液，应该不便宜吧。”
“还好，比真肉便宜很多。”姜渺微笑道，拿起面前的剪刀开始工作。
对面的同事乙说：“别鼻子那么灵，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像我们这些人哪有钱吃肉。”
同事甲不服气道：“怎么就不能吃了，过些天就是胜利日了，我准备买点肉给我儿子尝尝鲜。”
同事乙佩服道：“你真舍得。”
同事甲心虚了：“好肉吃不起，就买点爆鼠肉，就买一小块。”
沉默的姜渺正在计算今天两块三明治需要多少钱。最便宜的爆鼠肉需要500星币一千克，在往上，一些常见的肉单价在1000到3000左右。利做的三明治里夹的肉是密西山黑牛肉，这已经算是高档肉了，单价至少要5000起步。虽说两块肉都不大，可再加上面包、鸡蛋、蔬菜……
姜渺倒吸一口气，今天她至少吃了一个月的房租！这下欠利的就多了。
吃都已经吃了，还能让她吐出来吗？姜渺不要脸的安慰自己，让自己快点忘了这一茬。
可是回到家，一开门，房间里弥漫的食物的香气让她不自觉地咽起了口水。
姜渺拍拍脸，训着自己：“你已经喝过营养液了，已经饱了懂吗？”
她想快点回到房间里去，免受馋人的折磨。可惜利奥波德已经快她一步走到房门前，拦住了她：“我做了些晚饭，要不要先用一些再休息？”
“好。”姜渺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
这不怪她，一旦尝过食物的美味之后，是很难再抵抗住诱惑的。
晚饭算不上丰盛，一碗蔬菜汤，半条呼噜鱼，还有几个拳头大小的包子。
“不知道你喜欢吃咸的，还是喜欢吃甜的，我就做了两种口味的包子。你尝尝看，上面带红点的是甜味的。”利奥波德一边说着，一边给姜渺盛汤，之后才给自己拿了个包子。
暖暖的蔬菜汤进入口腔，滑入食道，最后跌进胃里，让姜渺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一口气喝了大半碗蔬菜汤姜渺才开始品尝其他菜。呼噜鱼的肉很嫩，带着微微的甘甜，利奥波德在里面加了一点点辣，这最适合在寒冷的夜里暖身了。
明明已经喝过营养液，这会儿姜渺却停不下嘴，还是利奥波德拦着她，才没让她把肚皮撑爆。
“晚上吃太多容易消化不良，包子还有，明天可以用来做早餐。”利奥波德迅速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姜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沉默了许久，才抬头问：“为什么给我做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