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当然说出了实情,说她家郡主好心来给五夫人请安,却糟了五夫人身边丫鬟的毒打。
徐恪看向阿渔主仆。
阿渔还昏迷着,金钗、金钏哭着朝他摇头。
此情此景,徐恪当然信阿渔主仆!
“你是她的丫鬟,当然与你们郡主同流合污!”徐恪恨声道。
容华长公主心知儿子被阿渔勾了魂,现在她说什么儿子都不会信,正要派人去抓金钗、金钏两个丫鬟,吴随终于扶着徐老太君赶了过来!
徐老太君第一眼看到的是昏迷的阿渔!
一个是儿媳妇,一个是孙媳妇,但在徐老太君眼中,身怀六甲的小儿媳比容华长公主自作主张讨过来的六孙媳金贵万倍!
“快去请郎中!”徐老太君拄着拐杖,大怒道。
吴随赶紧去了。
金钗扶着阿渔,哭着道:“老太君,您替我们夫人做做主吧,郡主刚刚是想要我们夫人一尸两命啊!”
整个后院一团乱糟糟,徐老太君只关心小儿媳的安危,让容华长公主、徐恪先带南康郡主回去,赶来瞧热闹的徐二夫人也被她毫不客气地撵走了。
春华堂的后院总算安静了下来。
金钗、金钏联手将阿渔扶到内室床上躺下。
徐老太君坐到床边,关切地看向阿渔。
这一看,徐老太君看出了不对,儿媳妇这脸蛋白里透红的,不像被欺负了的。
忽然间,徐老太君想到了她的老五。
老五见过阿渔曾经被大房婆媳欺负成什么样,现在他敢带阿渔回来,会不安排得力的丫鬟贴身保护阿渔?
反应过来,徐老太君目光犀利地看向金钗、金钏。
两个丫鬟互视一眼,扑通跪了下去,由金钏道:“老太君明鉴,五爷说了,郡主安分,奴婢们不得主动去招惹,倘若郡主过来滋事,奴婢们当忠心护主,刚刚郡主意图将酒坛子砸到夫人身上,夫人双身子哪受得了?”
床上阿渔听她们招了,也不好再装,紧张地坐起来,杏眼忐忑地望着徐老太君:“母亲,我……”
徐老太君摆摆手,疲惫道:“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阿渔那几年逆来顺受惯了,不是主动报复南康郡主的脾气,可老五疼媳妇,一早等着教训南康郡主呢,今日南康郡主自己送上门,是她活该,竟然还想试探阿渔的底细,真叫她试探出来了,不定又惹出什么祸事。
“你们先下去。”徐老太君想与阿渔说些贴己话。
金钗、金钏低头告退。
徐老太君看向阿渔,拍拍她的小手道:“怎么样,没动胎气吧?”
阿渔愧于面对老太君,垂着眼点点头,老实交代道:“我那都是装的,您,您别担心。”
徐老太君轻叹一声,捂着阿渔的手道:“老五有手段,经过今日这一出,南康应是不敢再来扰你了,你安心与老五过日子,以前的事都忘了吧,都记着只会辛苦自己。”
阿渔眼睛湿了。
老太君果然猜到了,却依然选择接受了她。
“祖母……”阿渔歉疚地唤道,主动坦诚了身份。
徐老太君将人抱到怀里,笑道:“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意,不过往后还是叫我母亲吧,过去的都过去了,咱们都往前看。”
阿渔闻着老太君身上的慈爱气息,有那么一瞬,好像真的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第123章 前世九
徐老太君安慰阿渔的时候, 大房那边,南康郡主才被抬到床上就醒了。
头皮疼, 脸颊疼,胸口疼,对上徐恪愤恨的眼神,南康郡主心最疼。
她期盼徐恪发自真心的宠爱期盼了五年, 却在看到一丝希望的时候全部化为了泡影。
眼泪滚出眼角,南康郡主扁着嘴凝望徐恪, 抽噎道:“表哥, 你别信她,我只想用酒试探她,是她让丫鬟先打我的,表哥,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说完, 南康郡主心酸难受,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她今日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居然被两个该死的丫鬟打了!父母都没对她下过重手。
南康郡主哭得那样委屈,徐恪只觉得恶心。
当年阿渔亲人死的死残的残, 她要么低着头哭, 要么躲在被子里哭得发抽, 也不曾这样大声向他宣泄。那么柔弱的姑娘,会叫人不由分说地打南康郡主?更何况, 南康郡主还有脸去试探阿渔的身份, 怎么, 她害死阿渔一次还不够,还想再害第二次?
南康郡主的话,徐恪一个字都不信,也不想再听!
“别再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休了你!”
徐恪守在这边就是为了要说这句话,说完了,徐恪多一眼都没看南康郡主虚伪的脸,拂袖而去。
“表哥!”南康郡主凄厉地喊道。
可她的哭泣没能留住徐恪,门帘被人高高甩起,落下时,徐恪已经看不见了。
南康郡主转身看向婆婆。
容华长公主脸色难看,并无怜惜。
阿渔是庶女,还是一个抢走了她昔日心上人宠爱的小妾所生,容华长公主根本不想让儿子娶阿渔。曹廷安宠女儿,从徐老太君那头逼她同意,好,那容华长公主便想方设法地磋磨阿渔,不让阿渔有一天好日子过。
阿渔是她的儿媳时,容华长公主看谁都比阿渔好,南康郡主巴巴地喜欢儿子,又会讨好她,容华长公主就要了南康郡主这个新儿媳。可是呢,阿渔都“死”了五年了,南康郡主居然还没能笼络儿子的心,这么没用的女人,看在小十二的份上,容华长公主才没动再休媳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