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熟悉的清冷气息包围着她,莫名的安心,江月白有些意外他会此时出现在这里,“你怎会来此处?”
谢风轻对那一头的一个店小二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把这桌前所有的酒壶都收拾下去。江月白没有阻拦,也没有在意他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显然此时她要有求于他,“喂,我跟你说件事。”
谢风轻嗯了一声。她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点,谢风轻果然依言附耳过来,听见江月白这样说:“帮我结个账,我没带荷包。”
明明醉意熏天的少女身上却有一股浅浅奶香味,在这纷纷杂杂的人世间好像从未改变过。他有一瞬间的恍神,很快不着痕迹地拉开了点距离,“好,等我一下。”
江月白撑着脑袋看他过去。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快去结,不过反正他也不许她喝了,那现在买单和走的时候买也没有分别。
这时,身后那黄衣女子突然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江月白本已忘了店里还有另外一位客人,因她一直没有动静所以忽视了她的存在,此刻听她冷哼,不由自主地侧头看去。这一看却愣在当场,竟然又是那位奇怪的女子。
桌前还是只放着一杯清水,还有一把看着就不是凡品的剑。
她面上白纱轻轻晃动,里面似乎有一道锐利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这边。
江月白不明所以,隐隐觉得来者不善,她扶着桌子想要起身。这时那女子出声了,用不大不小的声调,只有她们两个能听见,“……还有心情来这醉酒,看来任务完成得很好。”
什么?
江月白只觉她言行举止处处透着古怪,正要开口,没想到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黄衣女子右手手腕翻转,衣袖微动,从指尖弹出了一粒药丸状的东西,直直飞送入她的口中。
江月白惊慌失措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到底是谁?她要做什么?
江月白恐自己刚刚服下的是毒药,于是拼命地咳嗽,想把那药丸吐出来,谁知道那东西入口即刻就化了,怎么也寻不到。
她说服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着刚刚那药丸的颜色大小和味道触感,谢风轻快步走了过来,把她挡在身后,蹙眉对上那黄衣女子,“你做什么?”
那女子并不看他,斗笠下长长的白色面纱微微晃动,似是看穿了江月白的意图,嗤笑一声道:“没用的,你的那些药理功夫全是我教的,别白费力气了。”
谢风轻沉下脸。那女子却抢在他前面率先发难,冷冷地对他投来一瞥,“你还要护她?”
江月白这会儿是结结实实愣住了。不为这古怪女子先前的话,而是听她的意思,难道这两人之前认识?
再看谢风轻明显面色不太好,她心里模模糊糊的,对上那女子面纱下隐隐带刺的目光,电光火石之间,好像想到了什么。
第一次的时候,她就觉得面前的人哪里看上去有些熟悉。现在看来,那鹅黄衣衫,还有背面的花纹,她分明在哪里见过——
谢风轻家中,那块黄色的、样式特别的桌布!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江唐婚房现场实录)
江月白:(饱嗝)不、不行了,吃不动了。
唐疏夜:(哄骗)最后一块,吃了一条过。
☆、黄衫
谢风轻没有回答。
江月白被他护在身后,感觉酒意全都醒了。大堂里灌进来一阵冷风,教她打了一个哆嗦。她直直迎上那女子的眼睛,嗓音有些不稳,“你到底是谁?”
女子冷笑,“你该告诉她了吧。”
这话是对着谢风轻说的。然而他没有理会,只是拉了江月白转身欲走。那女子见此,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样拿起桌上的剑,声音里是隐藏不住的怒意,“好,既然你执意要护着她,那就看着吧!”
说罢利剑即刻出鞘,谢风轻马上闪身躲过,却不知为何,只守不攻。
江月白在一边为这两人斗法的一幕看得心惊肉跳。她虽不是内行但却也见过谢风轻和盛天纵的手法,这两人绝对都是一顶一的高手。而眼前的黄衣女子虽也是强中手,但力道动作都偏阴柔些。按说谢风轻的功力应该在她之上,却不知为何此刻两人缠斗在一起,好像一时还分不出个胜负,谁也伤不着谁。
准确的说是谢风轻似乎还在顾忌着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出手,只是闪避。眼见着那女子攻势越来越强劲,似是要逼他出手,突然猛地回身假意向江月白刺来。果见他身体微微一僵要有所动作,眼看着那女子空出来的左掌直直冲向谢风轻,江月白下意识地挺身上前拦阻,女子见此勾起一抹嗤笑便道:“不人不鬼的东西,也想和我斗?”
江月白一惊,那道使了十成力的掌风便全数打在了她的右肩膀上。
她一下吃疼得弯下腰去,谢风轻马上扶住她的腰身,蹙眉看她,好像她做了什么蠢事一样,语气也少见的带上了些急切,“乖乖站好别动。”
这一下才叫疼啊,对比起来唐疏夜那一下就跟猫挠了一样。
江月白心中自我安慰,果然不动了。也实在是动不了了。大半个身子倚在他怀中,需要借力才能勉强站得稳。
她身上的酒气还未全部消散,此刻和他身上那清清泠泠的气息一相遇,便立即攻势猛烈地包围上去即刻就要吞噬。她不好意思叫他身上也沾得全是酒味,便不声不响地拉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