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没想到唐疏夜观察这么敏锐。
或许也是一早对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心知肚明。
翌日，萩山围场。
昨天到最后江月白都没有预习成功，唐疏夜只教了她开弓和基本的操作，怕教习多了令她受伤。
江月白把心揣在嗓子眼里，跟上战场一样悲壮。唐疏夜只好安慰她，“输便输了，我们又不是输不起，不需搏命。”
萩山围场不及京城那边的广阔，但胜在人少，举行个小型友谊赛还是绰绰有余的。
江月白胆战心惊地观察着周围环境，小了好，小了好，太大她心慌。
马侍牵着数匹马走过来，皇上摸着其中一匹棕红色的马背笑道：“好马儿，朕今日就靠你赢了！”
皇后不参与，只柔柔笑道：“你们几个做儿子儿媳的，可千万让着你们父皇。”
众人皆笑，皇上翻身上马，动作倒还真是利落，朗声道：“都是后生辈，没什么让不让的！”
皇帝当年御驾亲征南国，赢得那一仗江月白还是晓得的。贤王贤王妃也齐齐挑了马匹上马，太子妃看中其中一匹深褐色的马儿，谁知道刚走到那马儿身边，唐疏夜的手也堪堪摸上了那骏马的背脊。
马侍一愣，没想到两人挑中了同一匹。唐疏夜很快挪开了手，另外选了一匹枣红色的马，也跟着翻身上了马。
太子停在皇后身后，微微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而江月白这一局也是不参与的。射箭还好在地面上，那骑马可是要满场子跑的，就她那摇摇摆摆的平衡能力一不小心掉下来摔个稀巴烂就不好了。
于是这三人都坐在西看台上。皇后坐在中间，被推举做了裁判的位置。而江月白就是个助威呐喊的吃瓜路人，毫无立场，这个也给加加油，那个也给打打气，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李琦站在江月白这一侧，一心一意只给自家王爷加油。
场中竞赛热烈。皇上第一开始还是一马当先，两圈过后渐渐就被后来的唐疏夜超了。现在看来皇上同唐疏夜两个暂居前二，贤王夫妇两个随其后，太子妃则跟在贤王妃之后，相互之间咬得很紧。
渐渐地，太子妃冲在了贤王妃前面，也超过了贤王，与前面那二人拉近了距离。
目前看来是贤王最后，接着是贤王妃。江月白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颜色各异的马儿追逐，快了快了，太子妃竟然后发制人，追上了皇上的马匹。
此轮比赛是十圈为一局，眼看着还剩一圈不到，唐疏夜的马儿却好似后劲不足的样，渐渐落后了点，不如刚开始那样遥遥领先。皇上的马儿也追上了他的，本以为这一局前三已定，谁知道就在最后半圈之时，一直跟在皇上之后的太子妃突然发力，以爆发式的速度赶超了唐疏夜，在终线前两米的地方追上了当先的皇上，一举拿下了第一。
皇上接过了下人递过来了绢帕，一边拭汗，一边笑道：“这几个年轻人，后生可畏。”
看着太子妃也出了些汗，面色也有些发红，想来是真的发了力的，刻意克制着喘息还骑在马上没有下来。皇上示意那边的下人把水壶递给太子妃，然后赞许地笑说：“还有姗姗，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姗姗是太子妃的闺名。被皇上一通赞赏，太子妃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一旁好似无事发生的唐疏夜，微微低下了头去。
☆、双箭
到第二轮射箭的时候，大家便都上去了。江月白瞥了一眼那边，就连李琦也去侍卫那取了一把箭。皇后看样子也是个不会射箭的，但仍是前去挑了弓和箭拿在手里，对着皇上笑道：“臣妾第一次摸这玩意儿，皇上可要让着些。”
皇上拿着箭在手中把玩，动作轻松，笑容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呀，当着小辈的面，不如让他们几个让着你。朕可不会让。”
江月白站在一边，心里直打鼓。唐疏夜瞧着她一副脚底生了根的模样，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低声说：“母后才第一次拿箭，你可是第二次了。”
她下意识地要反驳，再转念一想，昨日里在院中练习开弓，加上今天，可不就是两次了吗。
好吧，好歹也是有过经验的人了，江月白也上前随便取了一副弓箭，丢脸便丢脸罢，总好过只剩自己一人畏畏缩缩。
那边皇上亲自教了皇后一会儿，皇后天资聪颖，当年也是京城有名的官家小姐，很快便可以上手了。
江月白趁机也练了一下。拉是拉的开，只是这瞄不瞄得准，那就两说了。
再看那边贤王夫妇二人都是一脸轻松，太子妃站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自个儿检查着手中的箭羽。而太子坐在轮椅上，目光只遥看向前方的靶场，并不理会这边的喧闹。
要说这射箭除了考验臂力，还需良好的视力、判断能力和胆识。
不过想着一会儿说不定有皇后给她垫底，江月白瞬间找回了点信心，怎么说她也是四殿下唐疏夜教出来的好徒弟，不会连皇后这个纯正新人都敌不过吧。
事实证明江月白的脸很快又被打肿了。皇后是一个上去的，端见她神色认真，持弓的姿势虽说不上特别标准，但看着也是气势十足。一箭之下，倒没有扑空，扎在了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