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到底为何要这般行事?不会太冒进了些吗?
顾放愁的都没拿出增高鞋垫。
当得知皇上此刻竟正身在宫中的消息时,他扯着温安翎便寻了过去。
天色将明,将命令传达出去后,刚休息了一个多时辰的温安翎便又爬起来走动部署。
却被顾放扯着,急奔一处空殿。
他这才知道,皇上与唐昭仪已经回来了。
但不是说,只是回城中吗?
宫中将要大乱,难道不是去城中他们以往部署下的院子里,才更安全?
这宫中此刻也没有人手保护二位啊。
摸进这闲置的宫殿门口,两人丝毫察觉不到这宫殿之中还有人,但皇上的记号确实指到了这里,如果不见人,他们便也只能在这里等候。
不过,当到了殿门口,就见早就发现他们的皇上,拉开了殿门。
两人进入殿中行礼,被闻人卓拉了起来。
这时候,整理好仪容的唐与微,打着呵欠转了出来。
闻人卓将人拉过来,坐在一个铺了他罩衣的凳子上,道:“你多睡会儿也可,非要起来作甚?”
唐与微摆摆手,让顾放和温安翎自己寻凳子坐。
这才开口:“计划是我先提的,我要是什么都不做,怎么给下面的人信心,照着计划做呢?”
顾放低垂的眉眼里,神色几变,险些忍不住直视皇上的脸,看他此刻是个什么神情。
那样危险的计划,竟是唐昭仪所提?这也就罢了,皇上又是如何被说服的?
闻人卓坐在唐与微身旁,借肩膀给还有些困的唐昭仪靠着——说来,他这昭仪也是一点宫妃仪度也没有。
若是旁人,他定是要怒斥有伤风化,可偏偏是唐与微,这一切就那么自然,且令他享受。
唐与微侧着头,看顾放和温安翎道:“我的计划很简单,让康王反,然后宰了他。”
顾放庆幸自己此刻没有吃喝,这位唐昭仪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再舆论造势吧。这个就由你们去散布,你们手中不是有很多他的罪证,但以前走正规程序,还不足以扳倒他吗?”
这些,自然是闻人卓说的。
那些罪证大多是闻人轼手下官员的势力所为,能攀扯上康王,但最多伤些筋骨,却并不会要了康王的命。
可若在加上闻人轼的谋逆之罪,那斩杀闻人轼,朝堂大换血,则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闻人轼和太后的私情,要提出来吗?”唐与微转而问闻人卓。
也不知道是否要隐藏闻人乾的身份,他虽不怎么讨喜,但也还是个孩子。应该参与不到闻人轼与太后的计划之中去吧?
最多也就是一颗棋子,真是如此,那也挺可怜的。
——当然,只是就事论事而言。他是否在别的方面为非作歹,唐与微并不太清楚。
所以这些,就交给闻人卓定夺。
闻人卓对此自是知道的多,不过一时还没给出回应。
顾放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明明没喝水,也被自己的口水呛的不行,还不敢在皇上与昭仪面前失了仪态,生生忍着,一张脸憋得通红。
“那这些言论问题,就交由你们处理。然后,为了给你们增加信心,我决定让你们亲身体会一下,我的实力。”
“我想结果闻人轼,易如反掌。”
温安翎倒是听封含昱提过一两句,唐与微的武功想是不差,但问题是一人武力再强,闻人轼可有千军万马。
她能千军万马之中,取敌首级,犹如探囊取物?
但即便如此,皇上也忍心让她冒险吗?
这念头刚生起,都还没落下,两人就忽然觉得头上一磕,还不等起身保护皇上,说出敌袭的话,两人脑袋磕在桌上,咚的一声。
掀起一片尘土。
闻人卓嫌弃的拿衣袖护住唐与微的头脸,将她带离桌边。
回到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等顾放和温安翎醒来,已经辰时初。
两人一个激灵跳起来,然后惊恐的对视,想起先前的事情,却是谁也不知唐昭仪是何时动手的。
以他二人的功力,竟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人击倒?
在皇上面前,为了保护他的安危,他们反而是最警惕的时候,哪怕不是针对唐昭仪的防备。
可也不至于到了,被打倒后才猛然反应过来的地步吧?
两人这时到了殿外,看见不远处的破旧的小亭中,皇上与昭仪正在用膳——一看就是御膳房出品。
这时,顾放到是想起,听到的消息之中,有一条是昨日中午起,御膳房便有人“中饱私囊”,丢失了不少菜品。
显然,正主就是这两位了。
在大内宫中,行走自如。
他们原以为是凭着皇上对宫中熟悉的缘故,但现在,唐昭仪的本领显然是占了大部分原因。
所以,他们皇上这是如何“感天动地”,终得了这样一位奇女子来帮助他?
不过二八年华,功力都不知比他们强出多少倍去。
两人见礼,水都顾不上喝一口,连忙去按照昭仪的计划办事儿。
争取闻人轼行事之时,民间便一片沸腾,百姓将长跪祈求上苍,惩奸臣,归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