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回头,嘴角浮起一抹笑容,道:“这就是我要找的证据。”
说着便要将姑娘们带走,梁之平也不阻拦,只用阴狠的声音说:“苏维,你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苏维淡淡地抛下一句话:“尚书大人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吧。”
说完便头也不抬地走了。
梁之平有些心慌,他原本以为苏维不可能管得这么宽,现在想来才发现他是有备而来。
苏维将姑娘们用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接回家中,又安排人帮着她们梳洗,还拿出许多新的衣裳叫她们穿上。
女孩们大都出身寒微,从未被人如此对待,于是即使苏维什么都没有说过,她们也对他充满了信任。
一切打理完毕之后,苏维令下人将她们带去正厅,苏维早已在此等候。见她们来了,便问:“你们之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做玉儿的姑娘?”
玉儿听见苏维叫自己的名字,慌忙抬头,一瞬间对上了苏维的目光。苏维见此,不用说便知道她叫玉儿了。
苏维点点头,说:“昨夜你们见过的那位将军是沈珏,他已经去城郊找你父亲,很快你就可以回家了。”
此话一出,少女们纷纷抬头,惊愕地看着苏维,又看看玉儿,其中有几个问了出声:“那么我们呢?”
苏维知道她们会有此疑惑,便说:“找到了玉儿的父亲,自然也能找到你们同乡人的家人,至于外乡的姑娘我们也会把你们送回家。”
姑娘们听到这句话,全部露出了喜悦的面容,甚至有三两个流下了热泪。
玉儿忙跪下,道:“两位将军如此帮助民女,民女感激不尽,只是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到将军的,民女万死不辞。”
其他少女听见了玉儿的话,纷纷跪在苏维面前,道:“民女万死不辞。”
苏维起身将她们扶起来,说:“倒也不用姑娘们赴死,只希望无论在何种场合面对谁,姑娘们都可以将自己的亲身经历说出来,如实说出即可。”
姑娘们纷纷点头,眼中早已噙满热泪。
苏维也不问她们是如何进入梁府,在梁府中经历了什么。一是从先前梁之平的话语中可以窥出几分,二是他相信沈珏以及自己的判断,最重要的是,一切只要皇上知晓便足够了。
沈珏一连几日早出晚归,花了许多时间呆在城外搜寻证据,为姑娘们寻找家人。江轻染终于忍不住了,她问沈珏:“近日来,珏哥哥怎么这样忙?”
沈珏很累,却依旧温柔,道:“我在报仇,梁之平和梁佑恩的仇我终于可以报了。”
江轻染让乳母将沈之诉抱下去,心疼地看着沈珏说:“珏哥哥要照顾好身体。”
沈珏点点头,回敬了一个拥抱,没有再说话。
是日早朝,一切程序结束了之后,沈珏和苏维留了下来,随皇上去了议政殿。
皇上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并未说话,但是面露威严之色,说道:“苏爱卿今日可是要与朕说爱卿寻到的证据?”
苏维拱拱手,说:“皇上圣明。”顿了顿,继续说道:“天子脚下□□帝都,竟然还有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戏码在上演,而且做这一切的是两位朝廷重臣——梁之平和梁佑恩。”
皇上眉头微皱,说:“苏爱卿寻到的证据呢?”
“证据就是昨日被臣解救的十二名少女,其中有十人家住京郊,还有两人从小丧失双亲,依靠卖艺为生。”
皇上挥挥手,大太监用洪亮的声音说:“带证人。”
从宫门口进来的只有杨叔和玉儿以及其他几个姑娘,他们不敢抬头,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行礼,道:“小人参见皇上。”
皇上环视了一圈,说:“你们都是什么人?”
杨叔回答道:“草民是居住城郊地杨老根,草民的女儿玉儿于数月前突然消失,后来是苏将军把她救出来的。”
“哪个是玉儿?梁之平对你们做了什么?”
玉儿接着回答道:“民女玉儿,数月前独自一人在京郊的山坡上赏美景的时候被人打晕,醒来时发现已经被关在一件黑暗的小屋子里。屋子里已有许多人了,都是和民女一般年纪的姑娘,民女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不时会有姑娘再也没有回来,也常有新的姑娘进来。白天,民女们被关在屋子里不见天日,夜晚,梁之平和梁佑恩就会逼迫民女与他们发生苟且之事……”
玉儿说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头也垂着,不忍再开口。
皇上缓缓点头,说:“梁之平,梁佑恩,他们父子胆子很大。”
沈珏见机,突然行礼,道:“皇上,臣沈珏还有要事禀报。”
“沈爱卿又有何事?”
“皇上,今日臣还带了一名证人前来。”
皇上看了一眼大太监,大太监立刻会意,扩大了声音,喊道:“带证人。”
沈珏退到原来的位置上,与此同时,一个人从门口走进来——正是当年沈珏安插在梁佑恩府中的细作。
细作跪在皇上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道:“小人参见皇上,皇上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