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不可思议,但蚂蝗的确可能钻进人的身体,最常见的是鼻腔。
每次余秋看野外吃播的时候,里头的主播用山泉水洗脸,她导师就会在边上叹气,蚂蝗钻进去,看他还洗不洗。
蚂蝗钻入女性下体的病案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常常发生于女性在野外游泳之后。这些蚂蝗可以扒腔道里头吸血。因为蚂蝗释放的水蛭素的抗血凝作用,从而造成出血不止。
大部分情况下,蚂蝗吸饱了血会自己脱落下来,但也有蚂蝗,不知道是没找到出路还是觉得这个血源不错,就会趴在人身体里头不走。
余秋先前没考虑这个可能,是因为现在已经10月底了,大白天的气温都感人,小丫头也不可能跳下河游泳去呀。
谁知道还有这么一桩,小东西就蹲在水边解手。就她那小身板,蚂蝗钻进来也不稀奇。
余秋用小号导尿管小心翼翼地经初女魔孔插入患儿荫道内,然后抽取生理盐水开始冲洗荫道进行消毒。
她招呼护士:“拿5%的碳酸氢钠过来,虫子很可能还扒在里头。我得想办法让它自己掉下来。”
没办法拽,蚂蝗口器可以扎在人身体里头死活不放松,现在余秋也没办法拽,她手上完全没有可以用的工具呀。
护士赶紧应声,跑出去找药了。
余秋冲洗了好几回,从里头抽出来的生理盐水仍然红红的,显然出血没有止住。
少不得到时候还得想办法往里头打药,说不定还要压个麻黄素纱条给这孩子止血。
唉,这丫头可真是遭大罪了。
妇检室的门响了一下,助产士手里头拿着木质听筒走进来,好奇地问余秋:“怎么了这是?”
余秋愁眉苦脸:“别提了,可能是蚂蝗钻进去了,小丫头一直在出血。”
要不要往里头打点儿云南白药呢?现在又没得凝血酶可以用。这血再淌下去,可真叫人头疼。
没想到助产士却笑了,轻描淡写的模样:“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事,拿蜂蜜来。往里头灌蜂蜜就行了。”
余秋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这个可能不太好吧,容易造成感染的。”
助产士摆摆手,胸有成竹的模样:“莫慌,这不值当个事情。哪年没几个这样的小孩呀?蚂蝗吸血就停不下,都是拿蜂蜜灌进去,到时候自己就掉下来了。”
她笑了起来,“蜂蜜可是个好东西,收敛生肌消炎,效果好的很。”
余秋还是更加倾向于5%的碳酸氢钠,这样不容易感染。
然而护士进来,遗憾地朝她摇摇头:“没有碳酸氢钠。”
余秋简直要抓狂了:“那10%的浓盐水呢?用那个也行。”
护士还是摇头,十分为难的样子:“我这儿只有生理盐水。”
余秋真是要跳脚了,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助产士已经拿了蜂蜜过来,笑着不停摇头,自己拿注射器抽了大概20毫升,直接经尿管推了进去:“听我的,错不了的。”
她脸上全是笑:“也是你们两个娃娃都是新手,在农村待的时间短,对这种事情没经验。不然的话,压根不费神。”
余秋有些囧,光是诊断蚂蝗咬伤,就费了她好大的精力。
助产士灌完了蜂蜜,直接拿了块纱布放在小姑娘的荫道口,防止蜂蜜全淌出来。
余秋有点儿着急:“蚂蝗可能还在里头呢,我刚才好像摸到了。”
助产士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莫慌,它自己会掉下来的。”
她仍然让小姑娘躺着,只叫孩子母亲留神,什么时候看到虫子探出来,再喊她们过来处理。
说着,助产士招呼余秋先去躺会儿休息。这虫子下来总需要时间的。
可惜余秋哪里躺得下来。她索性端了个凳子,直接坐在小姑娘身边守着。
李伟民在边上啧啧赞叹:“哟,你这可真是为人民服务,张思德、白求恩。”
助产士看不惯他这油头滑嘴的模样,毫不客气地怼了他一句:“小秋是城里头的姑娘,没见过蚂蝗正常。你个从小乡里乡间长大的娃娃,都不晓得怎么弄蚂蝗。”
李伟民企图狡辩:“这不是个小姑娘吗?我担心把她那什么弄坏了。”
助产士冷笑:“你都敢给人家擦屁股了,还不敢帮人家打蚂蝗?”
余秋压根没参与这两人之间的对话,她的眼睛只死死盯着小姑娘的下面,忽然间,她感觉好像什么东西拱了一下。
“出来了,出来了。”余秋惊得几乎要跳起来了,“拿丁卡因过来,我要麻倒了它。”
这回助产士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有什么好麻烦呀,开个包吧,拿个钳子给我。”
她笑着直摇头,伸手接过护士寄给她的钳子,直接夹住那蚂蝗的脑袋。也没见她用力,就看蚂蝗顺着蜂蜜缓缓地流淌了出来。
这蚂蝗大约有两厘米长,趴在消毒巾上,真是看得余秋都忍不住浑身直起给皮疙瘩。
天啦,她还想着养殖蚂蝗致富,果然是人为财死啊。
“没事了。”助产士将已经死掉的蚂蝗丢进了垃圾桶,轻描淡写地招呼孩子父母,“就让孩子先躺着,等过6个小时我们过来看。要是出血还停不下来的话,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