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就先谢过夫人了。”陆念锦含笑道谢。
张氏还了一礼,“承蒙太子妃不嫌弃,民妇定竭尽全力的为太子妃效劳。”
陆念锦点了点头,想想又说,“今日可能不甚方便,改日你来国师府,我们再细说此事……”
“民妇听凭太子妃吩咐。”张氏笑着应了一句。
陆念锦微微颔首。
没多久,黄家婶子回来了,她自己提了一刀肉,身后的丫鬟抱了整整一筐的瓜果菜蔬。
见着张氏也在,她迎上前来,又是一番欢喜,寒暄过后,强留了张氏一起用饭。
张氏已经应承了陆念锦要到她手下做事,算是她半个下属,便侧首去瞧她的脸色。
陆念锦淡淡地笑了笑,道,“既然是婶子一番好意,夫人就留下来一起用午饭吧。”
“也好。”张氏点了点头,又转向黄家婶子,“我今日可要好好尝尝李姐姐你的手艺。”
黄家婶子娘家是姓李,她笑呵呵的应了一声,就去厨房备饭了。
陆念锦怀着身孕,不便下厨,便与张氏说起了别的……
另一边,皇宫里。
皇后自从得知宁妃住进乾元殿,头就针扎似的疼,好容易等到萧询进宫,宫门一开,她就让姚黄将人请了过来。
萧询跟着姚黄进了寝殿,刚打起帘子,就瞧见凤榻上戴着抹额,脸色苍白,恹恹靠在那里的皇后。
“母后,”他担忧的叫了一声,上前行了一礼,蹙眉关心,“怎一日不见,您就憔悴成这幅样子?可请了太医?太医怎么说的?”
皇后头疼得厉害,还未张口,眉头就先皱了起来。
一旁的宋迎见状,上前半步,替主子回话道,“启禀太子,娘娘昨儿听到宁妃被人抬进了乾元殿,就气的犯了头风。从昨日午后到现在,已经疼了一天一夜了,太医倒是请了几个过来,扎针的扎针,开药的开药,可就是全不顶用,反而疼的越发厉害了。”
萧询:“……”
他叹了口气,一面将自己腰上的玉佩解下来,让姚黄拿着这个去接陆念锦进宫,一面劝起皇后来,“宁妃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妾室,您乃中宫嫡后,身份尊贵,又稳如泰山,跟她有什么好计较的,没得失了自己的身份。”
皇后揉着头,一脸苦色道,“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人就是这样,劝别人时头头是道,劝自己时却怎么都过不了这道坎。”
“乾元殿是帝后大婚的宫室,便是我这个从承天门迎进来,祭告过太庙祖宗的原配嫡后,都只住过大婚那一夜,宁妃她算什么,她凭什么……”
说着,皇后又来了气,闷哼一声,头更疼了。
萧询见她疼成这样,无奈的走上前来,主动帮她揉起太阳穴,“您莫再气了,儿臣答应您,这两日就让宁妃搬出乾元殿。”
“你有什么办法?”皇后被儿子伺候着,缓了语气侧头问道。
萧询沉吟了片刻,说,“父皇为了宁妃动用龙撵原就不妥,御史台早就憋着一口气,再加上昨夜入住乾元殿,等会儿大朝会上少不得要热闹一番。”
“届时只要稍稍推波助澜,宁妃和她腹中的龙种就是众矢之的。”
皇后明白过来,抬了抬手,缓缓道,“御史台那些人是最不要命的,他们发起疯来,就是你父皇都要退避三舍。”
萧询嗯了一声,看着皇后头痛稍缓,他收了手,俯身握着她的手温和道,“母后一夜未睡,这会儿稍稍合会儿眼吧,等下也有精神见锦儿。”
皇后难得见到这般好脾气的儿子,她点了点头,“母后知道了,你快去前朝吧,莫误了一会儿的大朝会。”
“母后保重,儿臣告退。”萧询闻言,又行了一礼,才朝外退去。
皇后目送他离开,估摸着他出了坤宁宫,才收回目光,笑着看向宋迎姑姑道,“这孩子,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太子妃这个儿媳妇,本宫便也认了。”
宋迎姑姑抿唇但笑不语,私底下,却拢紧了手……
黄家,陆念锦终究还是没能吃上黄家婶子做的饭。
最后一道菜刚上桌,芸姝就带着姚黄从外面疾步走了进来。
行过礼后,陆念锦微微蹙起眉来,看着两人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芸姝看向姚黄。姚黄将萧询给她的玉佩拿了出来,上前两步递给陆念锦道,“回太子妃的话,奴婢是奉太子之命,接您进宫的……”说着,她又将皇后犯了头风,一天一夜没合眼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念锦听完后,哪里敢耽搁,她站起身来,冲黄家婶子交代道,“婶子也听见了,我现在必须进宫一趟,答应你的饭,只能以后再吃了。”
黄家婶子也不是不通情理的,闻言,忙道,“饭什么时候吃都可以,眼下还是皇后娘娘的身子重要,庭之你快跟这两位姑娘进宫去吧。”
陆念锦哎了一声,又朝张氏示意了一眼,才朝外走去。
马车是备好的,上了车,马车就直奔皇宫而去。
到了坤宁宫,连通报都省了,姚黄带着她直接进了寝殿。
寝殿中,皇后刚好又被疼醒了过来,宋迎姑姑一面将她扶了起来,一面道,“娘娘,太子妃到了,快让她给您看看……太子妃医术精湛,有她出手,您的头疼肯定能立刻缓解的。”